與先前不同,這一次,她能清晰聽到身後那人铿锵有力的心跳聲,謝晗動情了。
良久過後,他終于開口,“回内室歇息罷。”
她愣了片刻,謝晗低笑,故意道:“還是說,娘娘想留在外間與臣共寝?”
如果她願意的話,也無不可。
元瑤連忙從他懷裡爬起來,看着他的左臂,微微颦眉,一副為他擔憂的樣子,“謝使君的傷還未好,大夫叮囑過,務必好好休養。”
謝晗道:“娘娘所言極是,臣必定謹記于心。”
元瑤趿拉着繡鞋,端起燭台,如釋重負道:“謝使君早些安置,妾便不打擾了。”
看着她倉皇離去的背影,謝晗眼底笑意更深,莫非剛剛打擾得還不夠?
他自恃定力還算不錯,這幾年來,送到他營帳裡的女子多的是,有先帝賞賜的,也有同僚為了讨好而送的。
突厥對大梁北境虎視眈眈,他壓根沒有心思耽于私事,自然一個也沒有碰,或是給錢打發走那些女子,或是順手在涼州城裡幫忙安排一份差事,好讓她們自謀生計。
時晔曾打趣他,這般不近女色,再過幾年便可皈依佛門。
唯獨此次,他竟對元瑤起了欲念,哪怕她現在名義上仍是趙琛的妃嫔。
桓城别院重逢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與她走到這一步,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是因為從突厥細作手裡将她救出時,她擔憂地望着他左臂的刀傷,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還是因為這些□□夕相處,她有意無意流露出的示好與親近?又或者是今夜她做出了那樣大膽放肆的親密舉止……
為何她忽然心性大變,與先前在洛京見到時判若兩人?謝晗暗自思忖,還是再等等罷,待回了洛京安定下來,看能不能尋訪到擅長醫治怪疾的杏林聖手……
躺回青紗帳裡,元瑤的心跳仍是很快,方才情形曆曆在目,她以為謝晗會順理成章纾解欲念,可他并沒有那樣做。
莫非,謝晗想和她既走腎又走心?她很快否定這個念頭,想啥呢!要認清自己的定位,安安分分扮演好籠中雀的角色。
轉念,元瑤又想起另一樁事。
離開在即,謝晗尚未提起如何處置馮氏和明容,馮氏有李太後這尊靠山,謝晗必定不會動她,卻不知他會如何安排明容的去處。
她與明容雖隻幾面之緣,但這姑娘沒有主動算計過她,被素歆牽連,關在後院将近一月,也算是無妄之災。
翌日與他一起用早飯時,元瑤詢問:“那個叫明容的丫頭,待我還挺好的,謝使君能放過她嗎?”
明容并無什麼大錯,真正想對她下手的人,已經被謝晗處死了。
“這丫頭之前交代自己是涼州人士,家中雙親俱已亡故,還有一位兄長尚在,乃是涼州軍營裡的一名夥夫。臣讓下屬探查過了,确認她并未說謊。她既已立下重誓,絕不洩露半點有關别院的秘辛,臣會派人将她送回涼州,若陛下問起,便隻說這丫頭病殁了。”謝晗沉吟道,“至于馮氏,請娘娘全權交由臣來處置。”
聽他這般表态,元瑤稍稍舒了口氣,馮氏如何,便與她無關了。
西廂房,馮氏自來了别院後,第二次見到謝晗,心裡對他仍是畏懼,跪下行禮時,将身子伏得極低。
謝晗讓近衛呈上托盤,淡淡道,“明日我便要去淮州,給馮尚宮帶來兩樣東西,煩請挑一樣。”
馮氏擡首望過去,一樣是匕首,一樣是白绫,還有一樣是隻瓷瓶。
謝晗要除去她,就跟碾死一隻蝼蟻一般,馮氏哆嗦着叩首,“求謝使君饒奴婢一命。”
“我這人向來不做虧本買賣,放過馮尚宮,可以,不知馮尚宮拿什麼報答這份恩情?”
馮氏道:“奴婢甘願為謝使君差遣。”
“瓷瓶裡的是南疆蠱毒,每半月需服用一次解藥,否則,蠱毒發作有如萬蟻噬心,生不如死。”謝晗笑了一笑,“我不着急,請馮尚宮再做思量,考慮好了,再給出答複。”
言罷,謝晗轉身離去,馮氏直起身子,顫顫巍巍伸出手,抓住那柄匕首。
人死不過一瞬之間,與其忍受蠱毒折磨,還不如現在就用匕首自盡來得痛快。
薄如蟬翼的刀刃貼在脖頸,室内寂靜,她甚至能聽見血脈汩汩流動的聲音,不,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她十五歲入宮,因容貌不出衆,一直未得先帝寵幸,機緣巧合之下,攀附上當時還是李才人的太後,忍氣吞聲伺候李氏二十餘載,換來今日榮寵。
這一刀下去,榮華富貴皆作煙雲散。
馮氏擲掉匕首,起身出去,重又跪在那人面前,“奴婢考慮清楚了。”
意料之中的結果,謝晗道:“過幾日,陛下和太後駕幸桓城,你繼續回太後身邊伺候,将來若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會提前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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