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重笙攤手,“說到底,你偷沒偷和我關系不大嘛。我看約莫是位道友才好心出手,你這姑娘怎麼這麼歹毒,想要我的命便罷了,還不許我不幫?”
厲重月語塞,忽然靈光一閃,“道……我是蓬萊子弟!你……”
大漢粗聲打斷:“我管你們修不修仙!偷錢還有理了?”
修界與凡界素來兩不相幹,市井粗人可不懂那些仙法門道,又自恃九荒人間兩處互不相幹,那些世家門派約束甚多,壓根不覺得這姑娘敢輕易拔劍傷人。
何況人間不比九荒仙境,姑娘家可沒幾個有什麼高深的武學造詣,眼前幾個“男子漢大丈夫”自以為孔武有力,怎會怕這個看起來就是嘴硬的漂亮姑娘。
阮重笙聽見“蓬萊”二字就有些愣怔,上上下下打量了厲重月一番,還是遲疑道:“你……”想了想,覺得這樣直白頗為不妥,稍一思襯,便轉頭丢了十五兩銀子過去,“沒多的,愛要不要。不過你們可想清楚,真動起手來可勝負未知啊!”
厲重月愣了愣,袖子裡的手緩緩張開。
福安樓裡頭也逐漸聚集了一衆看客,不乏幾個富貴公子哥随身跟着的護衛,這三人口音有些不自在,顯然也不是金陵本地人,後面的兩人扯扯大漢衣服,三個人丢兩句狠話,帶着銀子離開了。
堵了許久的門終于疏松開來,阮重笙對厲重月道:“小姑娘,你既然是修仙門派的女弟子,來人間可就更要注意啦,下一次可不見得有我這般俊朗又良善的好心人幫你。”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是饞人姑娘的劍,伸着懶腰接過夥計遞過來的食盒,沖她眨眨眼睛:“小姑娘這麼可愛,不要這麼兇嘛!”
說完,揚長而去。
厲重月在身後揚聲大喊:“喂,你……”
阮重笙沖後面擺擺手,心裡還在啧啧歎惋:可惜,當真可惜。那劍看着就是個名器。
第3章重華
阮重笙這一走走得潇灑,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他姑姑找到南風館的時間,耳邊仿佛已經響起了慘叫。
這會兒不能回去,回去就是圍觀血濺當場。
他去城郊找了棵棗子樹,爬上去慢慢啃着糕點,玩着棗兒。腿一晃一晃的,甚是自在。
一隻花綠小蛇吐着蛇信子靠近,阮重笙捏着它七寸提溜起來,點點蛇腦袋,一本正經道:“小可愛,你怎麼又和我搶吃的!欸欸幹什麼呢這是,撒嬌也沒用!你是靈蛇,給我有點出息!”
仿佛忘了是誰靠着撒嬌賣乖成功活到今天的。
小可愛在他臂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用行動表示它的确很沒出息。
阮重笙自小與這些東西為伍,他那缺心眼的師父對他管的也寬松,放任他一個人四處溜達尋樂,而這處林子因為傻蛋和炮灰齊飛,鮮果共蛇蟲一色,就成了他最愛臨幸的寶地。
一邊調戲小蛇一邊看外來的傻蛋的熱鬧,人生一大趣事也。
這常年爬樹摘果,一來二去就跟這總是盤旋在附近的這隻小靈蛇熟絡起來,某日心血來潮還給人家起了個俗名兒“小可愛”。往後小可愛來小可愛去的,似通了靈智的小蛇也仿佛記住了這三個音節,每次聽見這名兒,都樂呵呵地吐舌頭往他身上蹭。
他把手探進蛇嘴,指尖被鮮紅的信子舔來舔去,尖牙在指尖微微一咬,酥酥麻麻的,人就樹一靠,蛇往掌心一盤,一人一蛇你來我往,好不自在。
“師父帶我修仙,可這麼多年,他都不帶我去他說的天九荒。”阮重笙歪頭吐了個棗核,托着小可愛便開始閑聊,“小可愛啊,我跟你說,修仙無歲月都是騙人的,我覺得可慢啦。”
“我想找人打架,可金陵人還有姑姑都打不過我,師父不肯和我打。”
“天九荒是什麼樣的?師父和姑姑不肯多說。夫諸……哦,夫諸不會說話。”
夫諸就是他那師父養的那頭有點靈氣的小獸,平日隻吃剛割下來還帶血的生肉,偏還有個非晨露清泉不飲的毛病,仙氣且俗氣,比人還窮講究。
他自顧自在絮絮叨叨,小可愛隻顧着爬來爬去,粘液沾了他一手臂。
阮重笙被傾聽者的不解風情氣了一氣,抓着它就作勢要往樹下扔。小蛇自然不依,死死盤在他手腕上,蛇尾來回輕輕拍打,像極了撒嬌求饒。
嬉鬧間,忽見不遠處來了一群人,指着棗樹似乎有在這裡歇息的意思,看熱鬧歸看熱鬧,阮重笙一向都是隔得遠遠的。他平素不愛叨擾生人,更不喜歡被人叨擾,連忙收起了蛇就要換個地兒,可距離已經很近,怕是來不及離開。
一行四個人果然在棗樹下坐下來開始談論。
“哎,聽說蓬萊門好像又要招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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