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遠處對岸上,俄羅斯的三色國旗迎風搖曳,一旁高聳的建築牆面上,十幾個身穿迷彩服的特種兵抓着繩索,踩着牆壁,整齊劃一地速降下來,到了地面,他們解下身上碩大的行軍包,步槍放在包上,兩手抓住背囊,毫不猶豫地跳進河裡,利用背囊的浮力支撐住身體,像海豹一樣,遊動的速度極快,往這邊河岸迎面遊來。
河水冰冷刺骨,他們跳下水時竟沒有絲毫猶豫,所有人都驚呆了,目不轉睛地盯着這群特種兵。
場面太壯觀太不尋常,邱也也看呆了去,她懷疑裡面有梁懷瑾,仔細辨認起來,可特種兵們臉上都戴着黑色的面罩,又浮在水裡,時沉時現的,像隻水獺一樣靈活自如,邱也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邱也望了望這邊岸上,五星紅旗迎風搖曳,恭候着迎面而來的勇士們。岸邊聚滿了人,每個人都一臉驚歎,這種壯觀大氣的場面,他們很少見到過。
邱也看向身旁的沈葭,她也早已伸長了脖子往下看,晨光燦爛,特種兵們身姿矯健,很快遊到了岸邊。
此時邱也忽然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緊接着閣樓裡有人喊了起來:“着火了!”
邱也和沈葭回過神來,四處張望,卻見濃煙滾滾,人們擁擠着往樓下逃去。她們也急忙往樓下跑,可剛跑到樓梯拐角處,發現木制的樓梯已經被燒着了,燒焦的木塊劈裡啪啦往下掉,火舌往上席卷而來。
“啊……”沈葭腳下沒站穩,一個踉跄就要從樓梯口掉進火裡,邱也急忙拉住了她,二人回轉腳步,又往閣樓上跑。
人群裡一片擁擠,有人腳下踏空,哀嚎着掉進了大火裡;有人躲進衛生間裡,用濕抹布捂住口鼻;還有幾個小孩子,找不到父母,在一片混亂裡,蹲在牆角捂着口鼻瑟瑟發抖。
煙霧越來越濃,大火就要侵蝕整個閣樓,邱也和沈葭也亂作一團,匍匐在閣樓圍欄邊,透過圍欄往下看——閣樓太高,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怎麼辦啊?怎麼會着火了?”沈葭大聲喊道,一邊喊還一邊咳嗽。
邱也此刻已經咳嗽不止,她沒法回應沈葭,隻是向她靠攏,兩人都條件反射地往蹲在一旁的小孩子走去,一人一手抱住了一個小孩,護住他們。
火勢越來越大,煙霧湧進所有人的口鼻,劇烈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閣樓下,遠處人群往上張望,有人拿着手機打火警電話,大聲呼喊着求救;有人心急火燎地指着閣樓上的大火,不知如何是好;還有很多人提着水桶舀起岸邊的水,不管不顧地沖進火裡,可這附近沒有滅火器,短時間内撲滅火勢的可能性太低。
就在邱也被嗆得快要神智昏迷的那一刻,樓下突然傳來了繩索飛舞的聲音,緊接着又是哐啷哐啷的幾聲聲響,閣樓圍欄上勾住了好幾條繩索。
邱也和沈葭勉強站起身子往外看,卻見好幾個特種兵攀着繩索迎面而來,動作飛快,像飛檐走壁的蜘蛛俠。
仿佛看到了黑暗裡的一束光,邱也和沈葭急忙抱起了地上的小孩,此時特種兵已經到了跟前,她們把小孩遞出去,特種兵們抱住孩子,再迅速下滑,很快又攀爬上來,如是好幾次,終于把所有的孩子都救了出去。
邱也和沈葭留在最後,她們一人被一個特種兵摟住腰身,一股腦滑了下去,就在她們翻出圍欄下滑的那一瞬間,身後的火舌迅速蔓延,席卷了整個圍欄。
邱也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隻覺腦子一片恍惚,沈葭也是一樣,可她看清楚抱住她下滑的人,竟是蕭峰。
“你沒事吧?”戴着面罩的特種兵在邱也眼前揮了揮手,他的一雙眼睛明亮又有神,此刻目光柔和下來,看着眼前的女孩。
邱也認出來他是梁懷瑾,可剛才吸入了太多濃煙,她來不及跟他打招呼,臉上一抹慘笑,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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