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時而白駒過隙,時而慢如滴水,半點不由人。
元旦假期很快來臨,邱也準備赴北川參加志願者培訓。
自國慶分别後的三個月來,她和梁懷瑾再也沒見過面。她倒是給他發過一回消息,是在玉城天氣剛入冬的時候,寒暄了點家常話,他回複的時間是半個月後,彼時氣溫已有了回升,這讓邱也不免有些尴尬。從此後,再也無話。此次去北川,她本想告訴他,但一想好像也沒什麼立場非要讓他知道,她的手指在發送鍵上反複幾次,最終也沒落下去。
她有她必須要做的事,他也有,這兩者原本是沒有什麼關聯的。
元旦這天,玉城萬裡無雲,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偶有幾隻大雁成隊飛過,點綴着這片蔚藍。
又是法定假期,路上依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邱也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去機場,這次去北川,她沒告訴父母是關于志願者培訓的事,隻說了是和科組同事一起出差學習。理由很簡單,一來事情還沒有着落,培訓不一定通過;二來她也不希望他們擔心。
邱也到了機場,按部就班,拖着行李箱去存放,取登機牌,過安檢。在等待安檢的間隙,一隊軍人邁着整齊劃一的步伐,前往另一個安檢口,她下意識看了幾眼。
沒有梁懷瑾。
上了飛機,邱也放好東西,坐在座位上,望着舷窗外的風景。
停機坪上停了好幾架飛機,燦爛的陽光傾灑下來,機身光燦燦的。
飛機開始滑行,緩緩升空,逐漸遠離玉城,往北川的方向而去。
邱也透過舷窗往下看,看到成群的建築物裡,玉城軍區大樓高聳入雲,她在心裡默念了一聲:梁懷瑾,下次見。
飛機落地北川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下飛機前,邱也拿出羽絨服穿上。北川的天氣不比玉城,一月份還能穿着薄外套上街溜達,北川地處中國北方,與俄羅斯接壤,一月的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幾度,夜裡甚至能達到零下十幾度。
下了飛機,邱也看着眼前這座闊别已久的城市,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她不是第一次來北川,她在這裡呆了四年,大學念的是北川師大,如今畢業兩年多,這座城市依然有她古舊的質樸和熱烈的浪漫。
她對眼前的道路很熟悉,打了輛計程車去志願者集合的瑞麗酒店。
到了酒店,邱也拖着行李箱走進酒店大堂,大堂裡擠滿了人,邱也上前詢問,才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志願者,也是來參加培訓的。邱也擡眼望過去,黑壓壓的至少幾十号人,這還隻是冰山一角,還有很多在路上沒趕到的。邱也突然感覺到了壓力,什麼時候志願者的工作都這麼搶手了?不過也不意外,中國人一向善良勇敢,嫉惡如仇,這種場面的競争也是正常的。
酒店是培訓會統一安排的,方便集合聯系,但費用是自費的。邱也回到房間,放下東西,收拾了一番,這時培訓群裡發來消息——明天八點在酒店大堂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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