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迪說道:“我是孤兒,從小被可汗收養,和毗伽一起長大,她就把我當哥哥了。前些年我屢破敵軍,被封為突厥第一勇士,可汗也正式收我為義子。”郝夢之恍然大悟道:“看你這麼熱愛和擔心突厥一切,想必可汗待你是極好的。”
勒迪說道:“可汗視我為己出,從小待我和其他王子公主無差别,我能有今日多虧可汗的栽培。”郝夢之問道:“所以派你來保護毗伽到大唐和親,你也義不容辭的答應了嗎?”勒迪說道:“因為我在戰場上輸給了慕容家,害得毗伽來和親,我理應來保護她。”
郝夢之說道:“聽說大唐軍力充足,的确也不是突厥能比的。”勒迪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慕容家很厲害,就像你說的,各有所長。突厥并非都是勇士,大唐也有英雄,或許我離開,來大唐當質子,對誰都好。”
郝夢之不解的問道:“質子?那不是用來止戰的人質嗎?突厥可汗怎麼會讓為他征戰的将軍……”勒迪搖了搖頭說道:“此事與可汗無關,是我自己願意來的,我在突厥也會傷到其他宗族,留下來也會讓可汗為難的。”
郝夢之心想:傷及其他?看來他在突厥受到排擠了……郝夢之說道:“看樣子,是勒迪将軍過分優秀,有人怕被搶了權利。”勒迪說道:“我對權利不感興趣,隻想報答可汗,為突厥多盡些力。突厥需要我,我就會第一個站起來,這也是我成為可汗義子時立下的誓言。”
郝夢之心想:他這樣手握兵權,越是英勇忠義,越是會引起其他宗族的敵意,或許他在大唐還真會安全一些。郝夢之點頭道:“嗯,突厥和可汗一定會因你為傲的。”
不知不覺聊了一路,此時天色已晚,郝夢之小心翼翼的跟着勒迪往宮裡走,隻覺得不遠處還微黃的燈光。勒迪說道:“出口快到了,注意腳下……手給我。”勒迪在出口的台階上,身形半側的向她伸出了手,他的身後盡是星光璀璨。
他們經過禦花園時,隐隐約約有聽見有歌聲傳來,整個花園都籠罩在這詭異的夜色中。郝夢之問道:“勒迪,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勒迪回答道:“有人在唱歌,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們可以繞開走。”
郝夢之說道:“不如我們還是繞開走吧,聽說皇宮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幹淨的東西。”當她們在禦花園繞路的時候,發現走來走去離歌聲越來越近了。郝夢之有些無奈:哎呀,勒迪剛入宮對這路不熟,我也經常被這禦花園這麼多條路給繞暈了,真糟糕。
勒迪說道:“嗯?似乎歌聲就在前面……”郝夢之和勒迪循着聲音慢慢走去,一池睡荷和園月在相會,似乎在等待被喚醒的時刻。郝夢之說道:“這歌聲似乎是陸才人,上次遇到她和武惠妃在一起,她也哼過歌。”勒迪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而且感覺有些奇怪。”
他們看到路過的宮女,擔心她們看到勒迪,會有誤會,便拉着勒迪到湖邊走廊的拐角處躲了起來。一個宮女說道:“诶,你聽到了嗎?那個陸才人又在唱歌了,還老是那幾首曲。”另一個宮女說:“聽到啦,我的兩隻耳朵都聽到了,也不知道她犯了什麼渾,整日大晚上唱歌。”
宮女說道:“聽說她當年在宮外唱歌,被陛下聽到了贊賞有加,這才召進宮的。”另一個宮女說道:“那也不比我們高貴啊,入宮多年,公主都生了,還是個才人。”宮女說道:“她最近又開始折騰了,想想陛下許久也沒去她那了。”另一個宮女說道:“這有什麼,深宮裡還有比她更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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