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将這隻不知輕重的小貓兒擁在懷中,看着她疲倦至極的容顔,駱寒的手,輕輕撫上了她蹙起的眉心,輕柔的将它撫了開來。
“唔……”杜陌顔眼中一片懵懂的坐起身來,靜谧的陽光散落在古樸的桌椅上,刺的杜陌顔的目光微微一躲。
“咯吱”玄色的衣衫袍角從門外飄然落下,熟悉的身影緩緩的走進了房裡,依舊是溫柔磁性的聲音:“醒了?以後不要這麼逞強了,有我。”
聽着駱寒這樣輕柔的話語,杜陌顔心中暫時被忘記的那些無力感,鋪天蓋地得向着她席卷而來,隻撲的她心髒抽痛。
一直強忍着的淚水,在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下去,滾滾的的從她的眼眶裡大滴大滴的脫落。
杜陌顔的落淚,讓還要準備教會自家小貓兒适當柔弱的駱寒瞬間慌了神,那張向來默然無比的臉頰上,也出現了絲絲的不知所措。
那隻他肖想已久的小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腰間,讓駱寒的身形有了一瞬間的僵硬,回過神來,駱寒的聲音更加柔和了幾分。
“怎麼了?”輕輕詢問着這隻帶走利爪的小貓兒時,駱寒慢慢的轉過了身,将她擁在自己的懷中,輕緩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說...你說我……是不是”停不下來的抽噎聲,斷斷續續的響在駱寒的耳中,讓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拍了拍她的背,駱寒輕柔的說道:“慢慢說,我一直都在。”杜陌顔淚眼朦胧的埋在這個男人的懷裡,抽噎着繼續開口。
“我是不太沒用了,想要保護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從來都護不得周全,杜言是這樣,如今...如今……如今碧玉也是。”斷斷續續的話語從杜陌顔的口中說出來,每句話中都是滿滿的疲倦。
杜陌顔的每訴說一句,駱寒的眉頭就蹙的更深一分,倒是他疏忽了,小貓兒性格再強硬,畢竟也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孩子。
對于俗世裡的一切看的更是比命都要重要,當初杜言死的時候。他就應該去梳理她的心理,而不是自大得認為她能扛過去。
如今,她這個小丫頭的一死,卻成了她的心魔的導火索。倘若這心魔不除,那小貓兒的修行路……
駱寒想到這裡,已經是不敢再深入思考下去,他知道這樣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
就是她的修行之路就此中斷,隻能做一個稱霸禦甯洲的王者,至于上界和自己以後的離開,都會成為他們畢生的遺憾。
墨色的眸子纏眷的落在自己懷中不停抽泣的小貓兒身上,駱寒面色嚴肅的将小貓兒的臉,從他得懷中扒拉了出來,強迫她的目光對上了自己的。
他的語氣裡是罕見的嚴肅:“阿甯,你想想你的初心是什麼?”
“初心?”杜陌顔面色茫然的喃呢,“對,你的初心是什麼?”駱寒步步緊逼,話語也變得越發犀利起來。
思索了片刻,杜陌顔擡起了朦胧的淚眼,用雙手擦了擦自己的淚水,通紅的眼眶中是前所未有的堅毅
“我的初心是守護,強大起來,保護爺爺,保護七叔和我的族人們……”說到這裡,杜陌顔的話語頓了頓,眼睛瞥向駱寒,輕聲的補充:“還有...還有你。”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駱寒的面容上有了一瞬間的空白,緊接着的是他嘴角上再也止不住的笑意。
這小貓兒,真是!這種重要時刻還不忘記撩他,要不是這個時間不對,他真想,真想……
駱寒的目光轉向杜陌顔嬌豔的唇瓣,留戀了良久,真想一口将這隻調皮的小貓兒吞進肚子裡,嚼碎了再咽下去。
但是,駱寒清楚的明白,這個時間不是好時候,努力的壓下自己心裡的那份狂喜。
他再度嚴肅了臉色,對着杜陌顔再次發問:“你說你的初心是守護,這沒錯。你需要知道的是,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他的命數,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誰,即使...”
駱寒停下了自己的話語,目光鄭重的看向自己眼前帶着通紅眼眶,聽的格外認真的小貓兒,話中的嚴肅更深了一層。
“即使!是我們這些修者,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你和我,修者和世俗者唯一的區别就是修者不過是想盡各種辦法,将自己的壽命延長了無盡歲月裡的萬分之一...”
駱寒這些嚴肅的話語,像是打開了杜陌顔新世界的大門,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包括那滿身的疲倦。
她的眸子睜的巨大,就想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孩,在聽着父母的輕聲引導,引導着她學會一切的牙牙學語。
“我們既然不會長壽,那為何會有天庭?會有神主?或者說,為什麼會有修者?”
杜陌顔此刻像是一個好奇的寶寶,喋喋不休的向着駱寒發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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