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顫着聲繼續說,手不自覺地縷着他的鬓發,有一下無一下,像是在安撫:“你不要怕我。”
顧陵側頭躲開了他的手。
于是他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顧陵嘲諷地笑了一聲,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冷冷地說:“我怕不怕你,有什麼關系?有什麼事情,你要做便做了,你以為我還能反抗不成——你又不是沒告訴過我反抗會有什麼後果,我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近幾日覺得蕭甯可真是奇怪極了。
既不像從前那般,對他任意打罵折辱,也不像後來那樣,眼淚汪汪地讨可憐。話雖說得絕情,但樁樁件件又似乎真的在為了他着想。
隻是若真的為了他着想,又怎麼會把他禁锢在這種地方呢?
說到底便是上輩子玩脫了,如今一時不想丢開手罷了。
他正在漫無邊際地想着,蕭甯卻突然起身離開了他,沒有繼續做下去。
少年人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成熟的男子,微微俯下頭都能讓顧陵感受到一陣沉沉的威壓。如今他身着黑袍,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良久才戲谑道:“罷了,看了你這幅喪氣的樣子便沒興趣。”
顧陵躺在榻上沒有動彈,聞言卻突然笑了一聲,有些惡意地說道:“是嗎,我還記得你身邊救你的那個小姑娘,叫什麼……叫刖藍,是不是?你不是感激她嗎,你從前不是想要娶她嗎,看了她,你是不是更會有趣些?”
蕭甯似乎被刺痛了,他伸手揪住顧陵的衣領,把他拽進了,面貼面地、一字一句地說:“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顧陵毫不躲避地回:“是啊,那又怎麼樣?”
蕭甯的胸口起伏了幾下,他從前最厭惡有人同他這麼說話,方才顧陵也是故意惹怒他。卻不料他閉着眼睛深深呼吸了一會兒,卻松了手,把他重新扔回到了榻上。
顧陵正在驚愕,卻聽他背對着他問道:“若有一日……”
聲音很陌生,似乎帶着蕭甯從前從不曾有過的情緒,他還沒想清楚這情緒究竟是何,蕭甯便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北辰宮,他走得很急,似乎像是在躲避什麼。
顧陵攥着自己的領子松了口氣。
蕭甯感覺一股莫名情緒哽在心間,尚未來得及抒發,迎面便走來了一個魔族修士,似乎正想前往北辰宮去尋他:“尊上。”
蕭甯不耐地回道:“何事?”
那修士答:“妖族的落花長老來了。”
蕭甯罕見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你讓她在前廳等我一會兒。”
縱容沈秋鶴殺謝清江和左挽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大概就是剛剛成為魔族尊者不久之後,妖族的落花長老便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想要率領妖族投靠魔族,為百年前一戰雪恥,而唯一的條件便是……在攻克終歲山之後,留謝清江和左挽山一命。
他當時對此事極為疑惑,專門遣了人去查,卻查出了四仙尊從前的一樁風流韻事。
四仙尊尚未成名之時,沈長夜與謝清江同出一門,楚映日出身修真界大族,左挽山則是從除祟散道開始,一步一步積攢的聲名。這四人結義之後,世傳長夜仙尊與映日仙尊投契,故而謝清江便經常與左挽山同遊。
四人結義之時,楚映日聲望已經是如日中天,沈長夜也頗具聲名,二人當初便在修真界齊名。左挽山是二人除祟之時結識的,雖無名門世家做背景,但天賦極高,與他們相比,當初謝清江隻是一個平凡修士,隻因是沈長夜師門小師弟,兼之與他關系良好,才勉強與其他三人站在了一起。
他的聲名與威望則是在與左挽山同遊之際建立起來的,傳聞當初沈長夜某次除祟之時重傷閉關,兩人為他取藥,卻機緣巧合下打通了謝清江的脈絡,讓他從一個普通修士一夜之間便成長到與其餘三人齊名。
而蕭甯調查發現,此事絕沒有這麼簡單。
雖沒有查出具體事宜,但他查到當初為沈長夜取藥之後,兩人都受了重傷,幸而在藥魔谷外一個小鎮子當中,被一個身着湖藍色緞光長裙的女子救了。
那女子想必是人界富貴人家的小姐,不僅遣人為二人療傷、尋藥,更親自将他們送回了師門,讓二人感激不盡。
在坊間傳聞當中,傳說左挽山在這期間與這女子互生情意,隻是奈何殊途,最終也并未走到一起去。
下屬為他調查此事之時尋到了當時知情人為他女子畫下的一副畫像,那畫像經年之久,面容早已不可辨認,但讓蕭甯最為驚異的是,畫像上女子所穿衣着,與梵落花曾經最愛的那身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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