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誅殺。
顧陵臉色白了一白,沒有任何預兆地想到了蕭甯。聽說當日他“自盡”之後,蕭甯叫人挖幹了寒澗,尋不到他的屍骨,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到這裡顧陵又苦澀地笑了一聲,管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當日寒澗邊,他一番話已讓他心如死灰,縱身跳下去的時候,他可想過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是愛意、怨恨、懷疑都變了質,咽不下去的一口氣罷了。
反正他也沒有辦法知道真相,總不至于為了自己的仇人去死吧。
俞移山見他發呆,不由叫了一聲:“阿陵?”
顧陵還沒回答,廟前大霧當中便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起初周自恒還以為是帶着長紗的那個人又回來了,同風“噌”地一聲出了鞘,不料走近了些,三人才發現,出現在廟門口那個人,卻是剛剛的“老挑兒”。
俞移山看見他就覺得毛骨悚然:“你你你,是人是鬼?”
老挑兒苦笑道:“我自然是人。”
他一頓,便道:“相信幾位公子已經知道了,當年……我僥幸未死,回來之後被那帶着長紗的男子困到了城中。我幾個兄弟雖為鬼魂,但是冤死不得投胎,隻得渾渾噩噩地遊蕩在這城中,我搪塞他們道我們是為了錢财打掃這裡,總歸要為他們尋個念想。”
“我看不然,”顧陵突然開口打斷了他,“你又見過那神秘人是不是?他讓你幫他打掃這裡兩年,便許你的兄弟們還魂?”
老挑兒面色突然一變,俞移山見狀,“哇哇”地歎了兩聲:“還魂複生?不是吧,這樣的話你也信,他若能夠生死人肉白骨,早就在修真界攪出血雨腥風了……”
顧陵卻道:“不一定,畢竟……兩年之期還未到。”
“我知道幾位公子并非凡俗之人,不告知真相也是好意,”老挑兒長歎一句,“他……你們根本不知他有多恐怖,每日子時之後他都有可能會回到幽城來,有時形似瘋魔,我們都不敢跟他碰面。我出來這一趟,便是告訴幾位公子,趕緊随我回去吧,他若發現幽城還有活人……”
他還沒有說完,廟門便被狂風一吹,大霧霎時湧了進來。顧陵退後了幾步,道:“無妨,今日我們,就是來找他的。”
話音剛落,幾人又嗅到了熟悉的美酒氣息,小小的廟内轉瞬間變了一個模樣,當年六個修士闖進來看見的長安幻夜,清清楚楚地複現在了眼前,隻是樓中多了一尊方才廟中的神像。
老挑兒吓得一驚,轉頭就跑,不多時便在大霧中失去了蹤影。顧陵尚未轉過頭來,便感覺一具軀體攀上了自己,美人體香在鼻尖擴散開來:“公子,喝酒嗎?”
他一把将這美人甩開,美人也不氣,笑眯眯地走了。旁邊俞移山身邊的美人卻沒有這麼好打發,他瞧着一個女子将葡萄喂到他嘴邊,俞移山道:“對不起姐姐,我不喜歡吃葡萄。”
另一邊一個身着胡旋舞裙的女子也湊到了他身邊,于是俞移山十分耐心地解釋着:“姐姐,我喜歡男的,你看見那邊那個小夥子沒有……不是那個,是那個高的,那是我道侶……”
顧陵:“……”
周身一片喧嚣,在下一個瞬間卻突然安靜下來,仿佛被人定格了一般,就連杯中傾灑的酒液都停在了半空。顧陵擡頭,看見一個男子悠然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解下了自己的長紗鬥笠,露出美到雌雄不辨的一張臉,聲音也好聽:“顧陵。”
顧陵緊緊地盯着他這麼多年沒有老去半分的臉:“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認識你唇間那顆痣,”江拂意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纖長的手指提着一壺酒,“我跟你師弟比較熟。”
“你認識蕭甯?”顧陵更加驚詫,“可你們從沒有見過面……”
江拂意仿佛聽了什麼笑話:“哎呀,我從前就和他很熟了嘛,你忘了你死了以後,是他來苦苦地求我救你的。”
周自恒和俞移山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顧陵卻清楚地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面色慘白的退了一步,喃喃道:“你……”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就是夏河鎮中,我與他遇見的那個黑衣人?”
江拂意提着酒壺喝了一口,想了想道:“啊,那不是,那是你另一個老熟人,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們想尋我,甚至尋到了這裡來,說吧,找我做什麼?”
在幻境當中,他出現的時候總沒什麼表情,分明是月華般冷清的人物,眉目之間都帶了幾分化不開的愁意。如今這些卻全都消失了,顧陵看着江拂意解下鬥笠的一瞬間,身上幻化出了一件繡着金線的紅色長袍,更襯得他宛如攝人魂魄的豔鬼,眉目間殘存了他母親十二分風流,一颦一笑都是流轉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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