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鶴先生……為何在此?”
“你身上的‘種芳心’,我已經替你拔清了,”沈秋鶴探了探他的脈息,道,“從今以後,它再也威脅不了你了。”
“你……你……”顧陵好久沒有同人這樣聊過天了,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甚至差點咬破自己的嘴唇,“你在這裡,謝……清江呢?”
“你放心,他閉關了,這幾日都不會來尋你的,”沈秋鶴低聲道,“你這身子,再像從前一般失血,恐怕這一條命便捱不過一個月了。”
“這一條命?”顧陵打了個激靈,沉沉道,“你知道……知道什麼?”
沈秋鶴側着身子,露出一個笑來:“我知道你喜歡他。”
喉嚨裡泛起熟悉的血腥氣,這段時間他常常嘔血,也不知是何緣故。顧陵咬着牙,硬生生地把那腥甜的液體咽了回去:“你……和謝清江……”
“沒錯,他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沈秋鶴攤了攤手,大方地承認道,“他要噬血維持靈力不散,他親手殺自己的徒弟,他虐待你……這些事我都知道。甚至你第一次遇見我,那場相遇,都是他托我去的。”
“你……”顧陵死死地盯着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竟與他是一丘之貉……”
“噓,我并非與他同流合污之人——”沈秋鶴彎下腰來,在他耳邊說道,“顧陵,其實我與你才是一樣的,所以我今日才來幫你。”
“幫我?”顧陵唇間一片血腥,“你怎麼幫我?”
沈秋鶴直起腰來,突然掀開了他身下榻上的軟墊,木制的床榻邊緣,有無數道深深淺淺的暗紅色痕迹,那是他用指甲硬生生地刻下的:“你在數日子,你在等蕭甯回來,是不是?”
這一驚非同小可,顧陵像見了鬼一般看着他,下意識地往後縮去,卻被沈秋鶴一隻手重重地摁住了:“你知道他不會死,你知道他會回來,而且你想替他做最後一件事,是不是?”
他語帶戲谑,順手摸出了他軟墊下的劍,秉燭近日無靈力滋養,已經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沈秋鶴輕笑了一聲:“謝清江敢把劍放在你身邊,不怕你一劍捅死他,便是笃定了你沒有靈氣,甚至拔劍都拔不出來。可是他怎麼會想到,他的好徒兒……”
“你到底是誰,你從哪裡來?”顧陵反抓住他的手,用力得指甲都陷進了他瘦削的手背,他惡狠狠地說着,目光好似要吃人,“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的?”
這些事情都是他早就盤算好的,前世都做過一遍,做得也算是得心應手。隻是沈秋鶴為何知道?明明他誰也不曾說過……
難道他也自前世而來?
沈秋鶴不答話,他悠然地掏出了袖裡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丹藥來,舉到了顧陵面前:“剛剛喂你吃的東西,眼熟嗎?”
顧陵神色大變,若不是太過虛弱,他甚至要翻身而起:“是你!”
前生他為了保蕭甯,做了同今生一樣的選擇,拼盡所有送蕭甯出山以後,也是被謝清江軟禁在這丹心閣當中。
雖然被軟禁,意識清醒的時候都少,但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如何除掉謝清江。他沒辦法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蕭甯,而在蕭甯心中,謝清江仍是一個寬容溫柔、在他受冤時還為他據理力争的師尊,就算他恨毒了整個終歲山,恐怕也會留他一條性命。
可是這個人的性命怎麼能留呢,絕對、絕對不可以。
顧陵為了想出殺掉他的辦法絞盡了腦汁,可謝清江既然敢把劍留在他身邊,便不會疏忽到給他留下能殺他的機會。再說顧陵實在虛弱極了,别說靈力,連劍都拿不動,正當他一天天絕望之時,某日醒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床頭多了一粒紅色的丹藥。
丹藥之下附着一個閱後即焚的咒語,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此藥可使他在一兩個時辰内強提精神,吃上幾粒之後,甚至可以在一兩個時辰當中,恢複靈力。
當時的情形根本不由他選擇信還是不信了,顧陵心一橫便信了那話,反正自己尚有八條命,就算失敗了也沒關系……但那話卻也沒有哄他,真的讓他在某一日突然恢複了靈力。
而那一日,恰好是蕭甯回來的那一日。
——然而到底是誰給他留的丹藥,他到上輩子臨死之前,都沒有弄清楚。
沈秋鶴微微一笑,不由分說地把那丹藥塞進他的手心,顧陵舌尖發苦,澀澀地問:“我瞧你與他關系甚好,甚至幫他瞞下這麼多惡事……你給我這東西,是做什麼?”
“做什麼……”沈秋鶴低低地重複道,忽而擡起頭來,仔細地說,“你可知,我年少之時為效神農,找到新的藥草,不惜以身嘗毒,卻沒那麼幸運。有一次我中毒倒地,尚未來得及自救,已覺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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