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隅之血’?”顧陵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但尚未想清楚從哪裡聽過。蕭甯湊近了些,低聲地為他解釋道:“師兄可曾看過終歲山的卷宗……多年之前,映日仙尊不顧修真界禁律,偷練了‘東隅之血’,這本是除‘九玄’之外,三山五海十大禁術之二。東隅以人血為引,可在短時間内使自身修為暴漲。”
“而被其作為人血引子的人,則會短暫地喪失自己的意志,渾渾噩噩地聽從施術者的話,不過這種狀态持續不了多久,在施術者點燃血引增長自己的修為之時,血引之人就會清醒……但仍然會覺得自己喪失理智期間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所為。”
蕭甯看了昏暗的天色一眼,繼續說道:“當年四仙尊在平亂之時,迫不得已地使用了一次這樣的禁術,此事在修真界人人皆知,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卻不料平亂之後……映日仙尊以數百人血為引,想要把暴漲修為的時間延續至永恒,事情敗露,被長夜仙尊誅殺于雲宮台……”
“怪不得,”顧陵慘白着臉看了沈長夜一眼,恍然大悟道,“那……天啊,若是俞師兄修煉了這個禁術,以大師兄為引,那大師兄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豈不全是——”
他突兀地停住,喃喃自語道:“可是不可能啊,俞師兄怎麼會對大師兄做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沒有理由去修煉這樣的禁術啊……”
天空中霹靂一個驚雷,将衆人的視線重新聚集,顧陵看見俞移山渾身浴血,從三根天柱的頂端如斷線的紙鸢一般掉落了下來。自他手心涔涔冒出的紅色靈氣開始逐漸變得稀薄,最後隻剩下絲絲縷縷猶在綿延不絕。
漩渦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收縮,另一側,左挽山抱着左肩被血染透了的謝清江落了下來,金光折射的“貫月”和泛着青綠色光芒的“靈璧”都已被鮮血染得斑駁。左挽山把懷中的謝清江輕輕放在了地面上,舉着貫月向地面上半死不活的俞移山走了過去。
謝清江捂着肩膀,強忍痛楚喚道:“挽山……”
左挽山沒有回頭,面上的表情是顧陵從未見過的猙獰可怖:“多年前我殺不得,難道今日我還殺不得——”
俞移山直接伸手握住了他刺來的劍尖,任憑鋒利的劍刃将他手心割出深深的傷口,他咬牙切齒地說:“竟然是——”
話音未落,左挽山便被他手心的紅色靈氣震得退了一步,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竟有幾分癫狂之意:“你知道又如何?你沒機會了,哈哈哈哈,今日你便要在全天下人眼前,背着不可饒恕之罪——和他一起——永遠、永遠地死在這裡!”
左挽山突然高高地舉起了自己未持劍的左手,像是一個審判的姿勢,喃喃地念起了餘音飄渺的古語——
“伏天兮蒼蒼,諸神浩倡——”
“日以煜晝,月以煜夜。”
“恩被九荒,賜爾辰良。”
“魂兮不豫,當誅永殇!”
“魂兮不豫,當誅永殇!”
誅魂之詞!
沈長夜回過神來,聽見這誅魂詞,震驚到了極點,下意識地站起來朝着雲宮台上高吼了一句:“挽山,手下留情!”
誅魂之詞是自太荒流傳下來、修真界最最最高之刑罰,當初整個修真界,也隻有四仙尊和嚴華真人有審判之權。這誅魂詞一般隻對罪大惡極、殺人如麻、絕不可饒恕的罪犯才會使用,因為一旦受罰……
便是魂魄永散!
左挽山恍若未聞,他的指尖已經彙聚了白色的光芒,隻要落下,便再無人可擋!
哪怕在當年審判映日仙尊之時,他都沒有用過這樣嚴厲的刑罰!
俞移山自知不敵,隻得死死地摟住了周自恒的脖子,被血染得一塌糊塗的面上露出了一個瞧着讓人心碎的微笑,他撥開周自恒淩亂的長發,在他額頭印下一吻:“自恒,我沒用,救不得你……但與你一同如此……如此也好——”
“籲——”
不知虛空之上有誰輕歎了一聲,左挽山擡頭去瞧,面前卻突然一陣飛沙走石。待他氣急敗壞地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面前不知被誰拔劍一劈,竟在雲宮台的地面上劈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縫。血紅色的漩渦重新暴漲了好幾倍,頃刻便把周自恒和俞移山都卷挾了進去。
左挽山瞪大了雙眼,沉聲怒道:“爾等何人,竟敢往雲宮劫獄?”
“呵——”
半晌才有一個傲慢又蔑視的聲音傳了回來,那聲音在風中被分割得虛虛實實,音色聽不真切,話語卻是清晰:“竟敢?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左挽山舉劍而上,卻不料在剛剛觸到那漩渦邊緣的時候,便被一陣疾風打了回來,那聲音道:“蝼蟻之軀,不過是太倉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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