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這幾日良宴身體略好了些,我将他帶到青玉池閉關,正在親自給他療傷,”謝清江掩着袖子,似乎在努力掩飾着什麼,他又咳了幾聲,身體瞧着似乎比他們下山前更差了些,“還差幾日才能出來,這次療傷不同尋常,不能中途打斷,否則可能會前功盡棄……也怪我,之前瓊年姑娘來找我們多次,我竟沒有發覺你當時找的人是誰……咳,咳。”
瓊年不疑有他,她起身行禮,含淚道:“多謝清江仙尊,既然如此,我等着便是。”
“不必多禮,”謝清江微微地笑了笑,聽完她的話,卻突然吩咐道,“小九,你先帶着瓊年姑娘去休息,找你六師兄為她準備客房。小二你留下,我有些話對你說。”
他們來得急,蕭甯懷中甚至還抱着那隻貓。聽完這話之後,蕭甯把手中的紅色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聽話地起身行禮,看了顧陵一眼,道:“那師尊與師兄在此,我先下去了。”
顧陵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他今日實在是太過敏感,他總覺得師尊每句話都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譬如,平日裡安置客人、準備客房之類事宜都是大師兄在做,師尊今日為何突然改了口?
“師尊……”顧陵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下定決心開口道,“此次下山,我有許多疑惑,想要問問師尊……”
謝清江轉過身來,竹青色的外袍在他面前拂過,他淡漠地垂了垂眼,沒有說話,顧陵坐立不安,隻得又喚了一聲:“師尊……”
他話音未落,謝清江突然朝着他直直地栽了下去!
“師尊!”顧陵吓了一跳,下意識地跪下去便去扶他,“你……”
謝清江顫抖着扶住他的手臂重重咳嗽,顧陵剛想繼續說話,便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順着自己的手指流了下來。
是血。
鮮紅的血順着謝清江的咳嗽,一口一口地灑在他青色的外袍上,血迹豔麗,竹青淡漠,襯得他臉色愈發地慘白。顧陵感覺到謝清江抓着他的手臂抖得厲害,他似乎痛極了,就連平日一向清和的眉目都縮成了一團。半晌,顧陵才聽見師尊低聲說了一句:“小二,你大師兄出事了……”
這聲音帶着顫抖的痛楚,顧陵腦中嗡嗡一片,愣在了原地,隻聽謝清江繼續說:“你下山之後不久幾日,他……進了歸元閣禁室,被當日灑掃弟子發現,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他竟連殺四人,想要逃下山去……是挽山聽聞後趕過去,才勉力抓住了他。”
歸元閣,禁室,連殺四人。
“什麼?”顧陵眼前一黑,扶着謝清江的手也有些顫抖了,他呆呆地跪在地上,滿腦子皆是當日與大師兄俞師兄下山時,自己腦中回憶起的場景。
晚了!還是晚了!
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前世的事情依舊硬生生地重演了在他面前,讓他就連伸手救上一救的機會都沒有!
顧陵蓦地回憶起大師兄一向清清冷冷的眉眼,他身負少年狂傲,天資絕佳,怎麼瞧都是修真界人人稱道的超絕之姿,怎麼會、為何會去做這樣的事?
“我這幾日……一直閉關為你三師弟療傷,”謝清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瘦的身子輕飄飄地顫着,“出來之時已經晚了,我相信自恒不會去做這樣的事,但我去瞧他,他竟然下手傷我……我沒告訴挽山,但是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他為什麼……”
“師尊别急!”顧陵扶着他坐回了椅子上,又取了帕子為他擦拭幹淨了嘴角的血迹。謝清江疲倦地閉着眼睛搖了搖頭,道:“我費盡心思才将他保了下來,囚禁在丹心峰……小二,移山問不出什麼來,你去,你晚上去替我問問,他到底為什麼……他若有什麼苦衷,師尊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自恒不是壞孩子,師尊一定要……”
他尚未說完,便又爆發出一陣重重的咳嗽,顧陵跪在他身前,百般心事一齊湧上心頭,竟讓他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得混亂地道:“好,好,師尊放心,我會去問大師兄的……”
謝清江撫着胸口,平靜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小二,你方才說有些事要問我,你想問什麼?”
顧陵回過神來,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口道:“師尊,我下山之時,遇見了秋鶴先生,他說……”
“你遇見了秋鶴?”謝清江一怔,随後苦笑了一聲,“他說什麼……他醫術高超,想是發現了什麼……”
顧陵咬着嘴唇,擡起頭來看他,沉聲道:“他說……我并非人族。”
謝清江低垂着他狹長的眼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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