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訂房之時,蕭甯的房間與他相鄰,隻隔了一面牆壁。.還過船之後,顧陵隻感覺自己一刻都不能在他身邊待下去了,隻要看見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氣息——想象到這所有的一切,最終都要屬于别人,他便覺得内心一抽一抽地疼。
顧陵一句話也沒有再跟蕭甯說,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了個嚴嚴實實。他在桌前坐了一會兒,仰頭喝了一整碗涼水,才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想是隔音不好,一片寂靜當中顧淩竟然聽見了隔壁的聲音,推門進去後的腳步聲,換衣服時衣料摩挲的聲音,放洗澡水時流水涔涔的聲音,一分一毫都聽得清清楚楚。顧陵愣了一會兒,随後煩躁地一頭栽到了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他蒙在被子中,咬牙切齒對自己說,“跟個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你難道喜歡他不成?你年輕有為英俊潇灑,多少姑娘喜歡你呢,你關心他幹嘛,他還……他從前還……”
喜歡……
他晃了晃腦袋,想把這兩個字晃出去,擁着被子自言自語,越說越起勁:“你從前欺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有這樣的一天?他從前辱你這麼多回,還殺過你,你如今竟還一廂情願地自己往上送,變态,變态,變态!”
他連着罵了好幾聲,猶覺得不夠,紅着眼睛把被子往地上一扔,惡狠狠地說:“從今以後,你若再有這種心思,必定……”
“公子?”
一個怯生生的女聲突然打斷了他,有人在他門外輕輕地叩了幾下。.顧陵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坐在床上,結結巴巴地說:“誰……誰啊?”
“公子先開開門。”門外的女聲聽起來泫然欲泣,顧陵愣了一愣,一時間想起無數惡霸欺淩孤女之類的場景,他連忙扶了扶自己方才被蹭歪了的發冠,胡亂整了整衣服,嘴中道:“來……來了。”
他剛開了門,便覺得撲面一股甜得發膩的脂粉味兒,一個姑娘扶着自己的額,一頭栽到了他懷裡,口中還嬌嗔地道:“公子——”
顧陵低頭一看,隻見此女嬌軀之上隻纏了一條粉紅輕紗,曲線畢露,身姿曼妙,隻是臉上的脂粉略有些多,蹭了他一肩。甜膩的氣味随着她靠近直沖鼻腔,嗆得顧陵咳嗽了好幾口。
得了,都不用去青樓了,居然直接送上門來了。
顧陵扶着那姑娘的肩,把她拉遠了些,無奈地說:“姑娘,你——”
“公子,奴家是來服侍你的,”那女子瞟了他一眼,眼神幾乎能夠滴出水來,“公子一個人住,不寂寞嗎?”
顧陵飛快地搖了搖頭,道:“你……你是這客棧裡……”
那女子笑了一聲,掩口道:“奴是隔壁風月樓的,我們嬷嬷與這客棧老闆熟得很,便常讓我們前來服侍……”
“不……不必了,”顧陵又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他雖去過青樓,可從來不過是口頭上耍耍威風,實際卻慫得很,“我是修道之人,不可破戒,姑娘還是去找别人吧。”
夏河鎮多有前往終歲山拜會修行的修士散道,這姑娘想是也多見,當即便嫣然一笑,沖他行了一禮:“原來是個小仙君,奴見你長得這麼俊俏,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公子呢……仙君見諒。”
顧陵也不想與他多說,含糊地伸了伸手:“姑娘好走。”
那姑娘拂了拂自己的頭發,持着手中的團扇沖他一扇,轉身便袅袅娜娜地走了。顧陵被那扇來的一團香風熏得昏頭轉向,卻迷迷糊糊聽得那姑娘邊走邊說:“我還與姐妹打了賭呢,仙君與隔壁公子都這麼俊俏,我進不了仙君的門,姐妹卻進隔壁了,今日運氣真是背得很……”
顧陵扶着腦袋,很頭痛地重新撿起被子,回到床上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方才那姑娘說的是“隔壁”。
隔壁,那豈不就是——
他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自己耳邊的牆傳來一個重重的撞擊聲,随後是一個女子嬌笑的嗔怪:“小公子怎地如此急,且容奴家……唔……”
顧陵完全不敢相信,抱着被子呆坐着,隻聽那女子很快便不再說話了,出口的皆是些不成調的甜膩呻|吟,而那男子幾乎一直是沉默的,隻發出幾聲悶哼,隔着牆壁幾乎什麼都聽不見。
心頭噌然火起,顧陵憤怒地起了身,連鞋都沒穿,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了兩步,手剛剛摸上門框,就突兀地停了下來。
他氣昏了頭,此刻隻想沖到隔壁房間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蕭甯。雖然他從内心深處知道蕭甯不太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可……萬一真的是呢?那就是他為蕭甯定下的房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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