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周自恒卻破天荒地沒有放他走,隻蹙了眉,仔細說道,“昭五的魂魄在青玉池中養了三四年,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元氣,重新為鬼了。可我與移山這幾年在山下遊曆,去過許多地方,卻從未發現過花朝的蹤迹。”
“我與自恒多次引魂還情,想要召出花朝魂魄,卻隻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無法與她對話,”俞移山歎了口氣,“所以自恒的意思是,你與小九下山這段期間,也要注意為此事多留留心。”
“好說好說。”顧陵急着走,一口答應,随後溜之大吉。周自恒看着他的背影,十分疑惑地問了一句:“往日恨不得多說幾句,今日他這是怎麼了?”
俞移山卻盯着他的背影,笑得一臉雞賊:“師弟長大了,總有些自己的事嘛……”
第21章心亂
周自恒莫名其妙地多看了他兩眼,轉身就走,俞移山追過來,十分愉快地問道:“自恒兄,何處去啊,一起吃飯嗎?”
“你自己先去吧,我去找師尊一趟,”周自恒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昨日施還情之術,我有些疑惑想去問師尊……”
俞移山憤憤不平地罵了兩句,十分不高興地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周自恒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提劍便往丹心閣去了。
這個時間,師尊按常理來說都在打坐靜心,一般不許人前去打擾,可這件事……他必須得即刻問清楚才是。
出乎意料的是,師尊竟不在丹心閣之内。
周自恒站在丹心閣後殿,施術法再次感受了一遍,丹心閣中的确空無一人。他莫名其妙,本想轉身離開,術法還沒收回,他卻突然感受到丹心閣之後的竹林當中有道極強的結界。
竹林之後便是青玉池,他來過許多次,為何此時會有結界……周自恒蹙了蹙眉,終究還是沒有按捺好奇心,緩緩地走了過去。
木桶外镂刻了細細的花紋,顧陵向來講究風雅,連這種東西都不例外。他散了一向梳得不齊整的冠發,那長發如同一匹黑色的緞子,濕漉漉地搭在桶邊上。木桶裡放的是涼水,雖不至于冰,但還是冷得讓他打哆嗦。
睫毛已經被打濕了,一刻不停地顫着,顧陵死死咬着下唇,唇中那顆痣仿佛是不小心濺上的一滴鮮血。他閉着眼睛,悶哼了一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鼻息終于緩了下來。.
顧陵脫力地靠在木桶邊緣,呆呆地想,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實在是想不清楚。
最初兩年他經常懷疑如今是在做夢,種種皆是他死後做的一場大夢,夢一顫就不見了,而上輩子的記憶太過鮮明,以至于他看見蕭甯就忍不住哆哆嗦嗦。
後來他發現,蕭甯同上一輩子完全是不同的人,或者說,因為他用心去照顧他、讨好他,所以蕭甯完全變成了與上一輩子不同的人。
他會笑,會感恩,擔心他受到傷害,時時刻刻都想要讓他開心。形影不離的這三年,逐漸長大的少年幾乎已經成了他生活中最為熟悉的一個部分,驚覺想要撕裂開來的時候,卻發現這種情感已經刻進了骨血,成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可是這種情感是什麼,最初是為了保命不得不生發的讨好,後來是師兄弟間的正常情誼,如今卻漸漸釀出了些别的……
在他小的時候還好,如今他漸漸長大,越來越像當初那個人,他本該比從前更怕他,可他卻沒有。不僅不怕他,甚至還對他……
沒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何情感,顧陵心亂如麻地閉上了眼睛,卻有些驚訝地發現,從他重生到現在,即使他知道蕭甯對他做過這麼多事,即使他記得是他親手殺他,他竟然都無法對蕭甯産生一絲一毫的怨恨。
為什麼……
他閉着眼睛,卻突然又想起了蕭甯那雙玉骨般的手,上輩子那雙手無數次撫摸過他,十分喜愛掐他的脖頸。手是冰涼的,如一塊上好的冷玉,每次瀕臨窒息之前,那雙手又會突然放開他,溫柔地摸過他的臉頰,像是安撫一般。
似乎曾經,他也如今天一般舔過自己的手……
顧陵突然想不下去了,他閉了閉眼,把自己沉到了冷水之中。青天白日想這種東西,想的還是那個人上輩子對他的淩|辱,自己恐怕是瘋了。
他剛剛平靜了些許,便聽得房門之外傳來一個聲音,下一刻有人便推門走了進來。
“師兄——”
顧陵在水下一個激靈,飛快地把自己手心裡一直攥着的“種芳心”的最後一粒解藥吞了下去,然後露出頭來,十分緊張地盯着蕭甯:“你……你怎麼不敲門?”
蕭甯莫名其妙:“從前我來,也未敲過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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