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冷着一張臉不言語。
東淑的臉色雖然雪一樣白,神情卻依然鎮定:“你說的是‘有人’叫鎮遠侯的名字,那這叫名字的人是誰?”
“這、這貧尼不知道。”
“那麼,這叫名字的人,跟說‘鎮遠侯造反’的,可是一個人嗎?”
“這這……”尼姑仔細想了想,皺眉苦臉地說:“像是、是一個,可又不太像……”
“這問題很重要,你得想清楚了回答。”
尼姑拼命想了會兒:“應該、不是一個人。”
其實,當時叫鎮遠侯名字的的确是太子;但是說“鎮遠侯造反”的,卻是李持酒動手後、太子身邊那些着慌的人。
畢竟當時隔着一堵牆,這尼姑又沒有膽子靠近過去聽,隻躲在屋内,當然會聽不真切。
最主要的是,那些人裡頭,除了一個鎮遠侯曾來過歲寒庵幾次,所以尼姑才認得他的聲音,其他人……這尼姑卻是一個也不認識的。
東淑早就想通了這個: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太子的,這尼姑顯然也沒有見過楊盤,隻要不是太子呵斥鎮遠侯……那就有救!
這就是她的機會。
皇後已經按捺不住:“江雪,你隻顧糾纏這些是什麼意思!”
東淑擰眉道:“娘娘,臣妾本就覺着這其中有誤會,聽了這位師父的話,果然……”
“你說什麼?”
東淑道:“當時臣妾在屋内,雖然幾乎給吓得暈厥過去,但至少離的要比這位師父近一些,自然聽得更真切,當時的情形,是鎮遠侯救駕來遲,我依稀還聽見有人叫‘護駕’呢,是嗎師父?”
尼姑一想,忙點頭道:“對,是有人叫過。”
東淑歎道:“但你偏偏把最重要的一句聽錯了,那什麼‘鎮遠侯造反……救命’,分明是當時受了傷的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在叫鎮遠侯,原句是這樣的,‘鎮遠侯别管……快救命!’這兩句原本有些相似,當時情形又混亂不堪,聽錯了也是有的。”
東淑說了這句,便轉頭看皇後道:“娘娘,當時情形危惡,起先太子的人看見鎮遠侯到了才拼命叫護駕,後來是因太子情況緊急,他們才又叫鎮遠侯不要去管那些賊人,隻先救命才是,誰知這師父雖然聽見了,卻偏偏不知道現場的情況是這樣,幾乎南轅北轍了。”
趁着皇後尚未回神的時候,東淑扭頭對尼姑道:“師父,你再好好想想,當時聽見的到底是怎麼樣,是不是有人叫鎮遠侯來護駕的?既然是叫他護駕,又怎會說造反,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這關系着鎮遠侯的清白跟許多人的性命,你務必要想清楚再回答娘娘才是。”
尼姑呆住了,她看着東淑的臉,這是一張非常無辜柔弱的面孔,在歲寒庵住的這些日子裡,這些尼僧也常私下議論,說鎮遠侯夫人性子好,人又大方之類的話,她竟無法質疑眼前的人。
尼姑竟道:“我、我也不知道,興許、興許是您說的這樣。”
皇後喝道:“胡說!這也是能随便聽錯了的?!再敢胡說立刻打死!”
尼姑低下頭,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東淑俯身道:“娘娘容禀,娘娘乃是國母,何等的尊貴不可冒犯,當着您的面兒,臣妾當然是有一說一,不敢有絲毫隐瞞,假如違心說假話,對不住鎮遠侯還是小事,也未免讓太子殿下……泉下有知難以安生。”
“你……”皇後緊鎖眉頭。聲音微微發抖,“你敢說這話!”
“請娘娘恕罪,”東淑歎道:“娘娘您雖是六宮之尊,母儀天下,太子罹難,娘娘身為生母,自然是痛心疾首,臣妾當然體恤明白娘娘的慈母之心。”
皇後聽她說了這幾句,臉上的惱色退了三分,透出了幾許哀戚,卻仍是怒視着她。
東淑道:“臣妾雖沒有子女,但試想,若是有人傷了我的孩子,我自然也絕不會饒恕,會用盡一切手段為他們報仇。”
皇後越發的痛苦,輕輕歎了聲:“你知道就好。”
東淑道:“喪子之痛自然無法彌補,但若因為過于哀恸而不顧一切,甚至錯害忠良,那卻是萬萬不可取的。”
她說到這裡,見皇後又有變色之意,便在皇後開口之前搶着說道:“娘娘,臣妾鬥膽多說着句話——娘娘您若是尋常人家的母親,一時沖動倒也罷了,但是娘娘是皇後之尊,是天下人的母親,太子是您的親生兒子,但天下人也是您的子民,娘娘該當一視同仁的對待才是。如今謀害太子的人已經給誅殺了,鎮遠侯乃系無辜,他拼命為保護太子,雖然無力回天,但畢竟是個忠良,若是因為馬馬虎虎的三言兩語錯殺了他,未免讓天下知情的人覺着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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