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喜滋滋地驅馬來到馬車旁邊,對着由儀道:“咱們就要進長安府地界了,師傅您什麼章程啊?”
“訪友。”由儀随口道:“你不必顧忌我,我本來就沒個目的地,随處亂逛。”
謝靈毓點點頭答應了,又問道:“那我可以聯系您嗎?”
“随意。”由儀道:“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做,我是不會幫你的。”
說着,她又仿佛有些不忍心,随意從袖中扯出一個東西來,透過窗子遞給了謝靈毓,道:“拿着這個吧。應該有點作用——吧?”
聽着她遲疑的語氣,謝靈毓心中無奈,還是認真收下了,随口說起些别的事情來。
後頭那個唯謝靈毓馬首是瞻的護衛寒泠眼間掃到了令牌上燙金的“寒衣”二字,心裡略略一驚,對由儀的身份另有了一番猜測。
以馬車這慢悠悠的行進速度,到長安府後至少還要用上兩三天能進長安城。
由儀左右不是沖着長安來的,當機立斷和謝靈毓道别。
謝靈毓管家婆一樣問了由儀一大堆問題,确認自家師傅身上不缺錢、不缺日用之後方才放人走了。
“唉。”看着自家師傅潇潇灑灑打馬離去的身影,謝靈毓拄着下巴憂愁地歎了口氣,想起自家師傅那輩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隻覺心中滿滿都是擔憂。
回過頭,馬車繼續搖搖晃晃地走着,謝靈毓緩緩理了理略顯淩亂的發絲,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戰争就要開始了,靈毓加油,你能行!
由儀這邊一路散漫走着,前頭一個老婦人見她一身道袍、氣韻悠遠的樣子忽地眼前一亮,一下鋪了過來,痛哭道:“道長!您救救我女兒吧!”
“你女兒怎麼了?”由儀忙拉了老婦人起來,問道。
老婦人哭道:“小、小女前些日子許了人,昨日出嫁,不想那女婿忽然去了!那人家非說是我女兒克死了姑爺,要讓我女兒陪葬!”
“我朝從來不許活人殉葬,那人家好大的口氣。”由儀細細打量她,見她白發松散,身上的衣裳倒是簇新的細棉布衣裙,偏偏分外的淩亂,整個人看起來都少了一股子精神氣,此時抓着她的衣擺,就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她輕輕歎了口氣,道:“您引我去看看吧。”又問:“報給官府沒有?”
老婦人也知道自己沒有别的路可走了,離這兒最近的道觀寺廟也有一二裡路,等她去了再回來,隻怕女兒人都沒了。
此時抓着由儀這一棵稻草,想的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聽由儀如此說,忙道:“我家老頭子去報官了,可官府離得遠,那家裡也有錢有勢的,回頭指不定胡亂了事了!道長,您救救我女兒吧!”
由儀心中了然,随着老婦人去了她女兒夫家。
那人家此時正辦着喪事,兩口棺材一前一後放着,一大一小,一口是上等陰沉木的,細細地描繪着花紋,看起來極為好話,另一口棺材卻頗為簡薄。
大棺材裡躺着個穿着整齊的男子,看着二十來歲,瘦的一把骨頭,眼下發黑,縱然已經去了,從面相也能看出生前不是個好東西。
小棺材裡躺着個同樣穿着喜服的姑娘,頭上戴着的鳳冠不像是純金的,卻也頗為豪華,此時雙目緊閉,卻隐約有呼吸,想來是被人灌了藥的。
見老婦人帶着由儀進來,一個穿着素服的貴婦人狠狠道:“您女兒已經害了我兒,你還狡辯什麼!”
老婦人紅着臉跟她辯駁,由儀卻瞄到一旁還有個穿着喪服的年輕人,和棺材裡躺着的那個一樣的長相,身形也很是消瘦。
她将一手背在身後掐算着,面色漸漸冷凝起來。
貴婦人正要命府内家丁将二人趕出去,卻見由儀忽然開口,“偷天換日、以活人替長子結親,然後又正大光明地令人活殉,這位夫人,好手段啊。”
貴婦人心中一緊,怒斥道:“你這道士,看着人模人樣,嘴裡也說不出兩句好話!别在這兒亂攀附我,來人!快打她出去!”
老婦人已撲到棺材上哭着抱起了女兒,由儀掃了她一眼,信手自袖中取了一枚令牌出來高高舉起,“我看今日誰敢動!”
燙金的“寒衣”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跪着的那男子俨然認出了來曆,忙扯着貴婦人道:“媽,這是寒衣衛的人。”
“我管他寒衣熱衣的。”貴婦人怒道:“今兒進了這門,就别想出去!去把大門關上,來人,把這兩個捆地窖裡去!”
那男子分外焦急,但也應該是被貴婦人支配慣了的,下意識地就要去關門。
由儀信手一甩,男子一下被摔在了地上,周圍的家丁也動彈不得。
貴婦人花容失色,一下抄起身邊的盆子沖了過來,怒喝道:“你這妖道!休要動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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