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有一本書是這樣的,很有可能是這本書進水了,但若每本書都是如此,那麼更可能的情況便是,書的主人有一個不良習慣——翻頁時喜歡舔手指。李倩倩的右手食指泛白,是接觸了重金屬後蛋白質變性的結果,更加證實了這個猜想。
郝晉陽回過神來時,發現李倩倩看他的眼神不大友善,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指名道姓地說了她是學渣,還下意識地模仿了她舔手指的動作。他舔手指的時候為了顯得更加生動,連着呸呸呸了好幾聲,就和癟嘴老太太似的。但俞任傑此刻也皺着臉,他就不理解了——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發現,應該高興才是嘛。
隻見俞任傑向他勾了勾手指,那神态動作和程斌的簡直一模一樣:“書再拿來給我看看。”
郝晉陽将一大袋子的書遞給俞任傑,俞任傑将再一次将書傾倒下來,鋪滿了一床。書本嘩啦啦地落下來的時候,從隔壁床冷不丁地傳來兩個字:“有病!”
俞任傑轉過頭去,發現挂簾又被拉上了。他搖了搖頭,重新集中精神,在書本之間摸索着。
“這兩天你已經停了普魯士藍,血清裡毒素含量并沒有上升,你都看過哪些書?剛才你說的會計學和高等數學,看過嗎?”
“看過,雖然不多。”李倩倩小聲地回答。這時隔壁床的大媽又嚷了一句:“瞎說,明明在看小說,看韓劇,笑得呦,花癡得呦!吵死了!”
郝晉陽想去隔壁一探究竟,但被俞任傑制止了,俞任傑還對隔壁說了聲謝謝,才繼續對話:“你說你的室友上次來看望你的時候,給你帶了一些書,是吧?”
“是的,這幾本都是她們帶來的。”
“哪幾本?”
李倩倩指向了《經濟學原理》、《國際貿易》和《産業經濟學》這三本教材,除此之外,還有所有的打印制品。她們帶來的三本書裡,隻有《産業經濟學》上貼着圖書館的标簽,另兩本則清清爽爽,沒任何貼紙,顯然是剛從書店買的。
俞任傑随手翻閱着那本《産業經濟學》,書頁翻動時,起的微風吹起了幾根他的額發:“她們來的時候,有帶走過什麼書嗎?”
“啊,有的!”李倩倩指向那份高數習題集的複印件:“我上學期從圖書館借的書到期了,她們幫我複印了一份,順便過來把那本過期的書帶回去還掉了。”
“你說的她們,具體指的是誰?”
“楊瑩。”
“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化學系的吧?”
“不會真的是她吧!”
李倩倩捂着嘴說,此刻她的臉不再是灰黃的顔色,還是和書本的紙張一樣變得雪白。
李倩倩兩次毒發前都捧着那本高數習題集鑽研過,每次遇到難題時會下意識地咬指甲,有時焦慮地來回翻頁…9月11日上午,她稍感身體恢複,又将習題集取出複習,因為看不進去,她來回不停地翻着書頁…此後不久她再度感到頭暈惡心,驗血後發現毒素指标稍稍上升。而第二天楊瑩她們來過之後,帶走了那本書,她的病情就再也沒有反複過了。
方才還嘻嘻哈哈的李倩倩頓時緊張起來,她緊緊抿着嘴角,神情有些恍惚。一會兒她張開了嘴,不停地啃着指甲,在床上前後搖晃着:“對呀,對呀…上學期就她一個人…我就想呢,她怎麼這麼好心!”
李倩倩告訴俞任傑,楊瑩有充分的作案時間,上學期期末的時候,所有人都去圖書館搶位子複習功課,就楊瑩一個人待在寝室裡。她說,正是因為大家都走了,寝室才成了最安靜的地方。
“寝室沒空調,這麼熱的天不去圖書館,大概是為了往我的書上下毒吧!”李倩倩咬牙切齒地說:“這本習題書我早就借了,一直放在寝室裡,早過期好幾個月了!她以前也沒催我還過,這次我報了警了,她倒是過來替我還書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陰險啊!”
李倩倩破口大罵的時候,隔壁床又傳來了木闆的咯吱聲,這次是大媽刻意地翻了個身。郝晉陽沖那頭罵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小姑娘都中毒了!”
大媽不僅毫無反悔之意,反而更用力地翻了個身,連帶蹬了一記床闆,郝晉陽在俞任傑的制止下才沒掀開簾子蹦到隔壁去。隔壁床安靜了會兒,見他們沒任何反應,又說:“警察同志可以趕緊問完,趕緊走人嗎,這晚上睡不好覺,白天也不上睡,還有沒有王法了。”
郝晉陽又要起身與她争執,還是被俞仁傑按了回去:“我們是打擾别人了,趕緊給這本書拍個照,然後收拾收拾,我們走了。”
将照片放大,俞任傑記下了那本疑似被下了毒的高數習題冊的書名——《高等數學學習輔導與習題選解》,由同濟大學出版社出版,售價人民币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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