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季沐是個不存在的人,他季幕,才是袁立玫的孩子一樣。
…………
一頓飯吃得雖然惺惺作态,卻也還算愉快。季鋒與顧遠琛相談甚歡,兩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出于對季幕标記的考慮,季鋒故意說道:“其實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不該多幹預,但這标記……我覺得是不是該把婚期往前推一推?”
“是的,伯父。”顧遠琛确實是這麼考慮的,他禮貌道,“這件事我有在考慮,不過也需要經過季幕的同意。如果他願意,我們可以先把證領了。婚禮的話,可以在他畢業之後就立即舉辦。之後我父親和爸爸,也會來季家拜訪。這次過于匆忙,是我一個人的疏忽,還請伯父見諒。”
季鋒對顧遠琛這個兒婿沒什麼不滿意的:“好好,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倆先做決定。有什麼問題,盡管和伯父說。小幕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有時候挺任性的。”
季鋒在家素來話不多,但今天顧遠琛一來,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和藹的長輩,在季幕眼裡要多假就有多假。
聽着季鋒對顧遠琛說的那些假惺惺的話語,季幕心裡止不住地反感。他借口去廚房弄點果汁,想一個人松口氣。
結果才到廚房,袁立玫就跟着進來了。
廚房的傭人都出去了,袁立玫一改面上的笑意,默不作聲地站到了季幕身邊。
季幕手裡正在剝着一個橙子,漫不經心道:“母親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就可以了。”
“你後頸的傷口很新,這幾天剛标記的?”袁立玫從不動手弄廚房的雜事,她幫季幕取出兩隻玻璃杯來。
季幕頭也不擡,也沒答話。
袁立玫将玻璃杯推到他面前:“别得意太早。”
季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冷淡,撇開心中對袁立玫的恐懼,現在的他光是從态度上,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母親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你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顧遠琛知道了真相,他會不會恨透你?”
“他不會知道。”季幕望着袁立玫,平靜道,“如果你想季沐活着,顧遠琛就不應該知道真相。”
袁立玫面色不動,眉眼間流露的是多年來對季幕的厭惡之情。
季幕把剝好的橙肉放進榨汁機中,打開了開關。榨汁機的聲音如同一個漩渦,不斷地吞噬人的思緒。
“季鋒把小沐關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威脅我,今天必須扮演好你的母親。”袁立玫的語氣失去了往日裡的咄咄逼人,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無助,“否則他不會善待小沐。”
季幕沒想到能看到袁立玫這樣弱勢的一面,輕笑道:“父親向來說到做到。”
袁立玫沉住氣,問他:“你不怕我去報警?”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如果她真的要去報警,是絕對不會來詢問季幕的。顯然這條路走不通,她才茫然失措。
所以季幕故意想了好一會兒,才接上話:“季家其實有一個私生子,他離家出走了。”
袁立玫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季幕垂下眼簾,将橙汁倒入杯中,動作緩緩:“而季家的夫人為了找他,也失蹤了。最後,季家竭盡所能,找到了私生子,就在一家精神病醫院中。他因為自己的過失,損壞了腺體,精神出了問題……”
袁立玫背脊發涼,她的指甲尖掐入掌心。
季幕不徐不疾道:“季夫人失蹤了,但不必擔心……”
他的聲音幽幽的,充滿了報複的欲望:“花園可以埋你的屍體,地下室也可以藏你的屍體。種上花,鎖上門,換掉家中為數不多的傭人……或者,砌一堵牆?”
這是袁立玫當初對季幕說過的話,他記仇,于是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
季幕心中藏着無數把匕首,将自己的身心劃破,扭曲成一個殘缺的性格。一把把利刃是破土而出的春筍,巴不得捅向袁立玫的心髒。那些童年時期血淋淋的記憶,無數次地告訴季幕,他很痛。
他勾起嘴角,滿意地直視了袁立玫眼中越來越多的驚恐:“我今天帶着标記回來,母親不驚喜嗎?和顧家的婚約,隻差一個孩子了。有了孩子以後,不管真相如何,我和顧遠琛永遠都有牽連着的東西。”
這樣一來,季沐就真的成了地底下的老鼠,見不得光。
這也是袁立玫最恐懼的情況,她沒想過顧遠琛真的會愛上季幕,并且标記他。今天,從季幕踏入别墅的那一刹那起,袁立玫的心就亂了。
她的計劃,她的季沐,都将毀了。
“你就不怕我現在沖出去告訴顧遠琛——”
季幕一改往日的沉悶,厲聲打斷她:“去啊!隻要你今晚出去,你就再也見不到季沐了。而我想,眼下的顧遠琛應該不介意我有一個精神出問題的母親吧?他很善良,他一定會接納你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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