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餘醉眼迷離,低聲回答:“不多,才一瓶。”
穆景川盯着桌上的四五個空酒瓶,驚訝道:“所以這些都是童彤喝的?”
孟晴點頭,“嗯,攔不住。”
聽見耳熟的聲音,童彤迷迷糊糊撐開眼皮,眼前出現重影,看見兩三個穆景川在晃,一個已經夠她煩了,一下變成三個,霎時更來氣,“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蘇城嗎?”
“我來找你……”
他話還沒說完童彤就開罵了,“你個死撲街離我遠點!跟你的相親對象一起甜甜蜜蜜去!”
穆景川表示冤枉,“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童彤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
桑餘擡頭,迷茫地問了一句:“誰是王八?”
童彤一口氣發洩道:“穆景川是王八!叉燒!粉腸!碌葛!”
“???”
穆景川就算不知道後面兩個詞什麼意思,也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桑餘不知想起什麼,也開始吐槽:“席靳白也是碌葛。”
席靳白不解怎麼還有他的事,捏了捏桑餘的臉,“什麼意思?我哪惹你了?”
桑餘推開他的手,不搭理。
童彤還沒完,拉住桑餘的手繼續說:“餘餘,遠離男人是對的!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
桑餘附和地點點頭,忽然身體懸空,被人抱起來。
“我們先走了。”席靳白抱着她往外走,大步離開。
童彤不樂意地大叫:“诶,餘餘!你别走!”
穆景川攔着她,“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去。”
“我沒醉……”
-
從店裡出來,桑餘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一點。
賓利停在路邊,司機下車拉開後座車門。
席靳白抱着人上車。
車裡暖和,桑餘坐他腿上犯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席靳白不想讓她睡,輕捏她的下巴問:“說我碌葛是什麼意思?”
他雖然在港島待過幾年,粵語也懂一些,但這種吐槽人的話并未聽過。
“沒什麼意思。”桑餘不願說。
席靳白轉而問前面的司機,“王叔,碌葛是什麼意思?”
王叔咳了兩聲,躊躇道:“就是……笨蛋的意思。”說完他又趕緊給老闆找台階,“桑小姐這麼說您肯定是打情罵俏呢。”
席靳白了然,打情罵俏自然不可能,不符合桑餘的性格。
“說說,哪惹你不開心了?”
桑餘閉上眼睛,喃喃細語:“不說,我想睡覺。”
席靳白往她耳垂摸,指腹緩緩摩挲,“不說清楚不許睡。”
耳垂是桑餘的敏感處,她受不了癢,想躲開,卻又被他抱得牢牢的,不得不開口:“因為你記性差。”
席靳白更疑惑,“我怎麼就記性差了?”
他從小看書學習基本都是過目不忘,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記性差。
桑餘被酒精幹擾的大腦有些疲憊,不禁抱怨道:“你真的好吵啊席靳白……”
其實她知道,席靳白不是記性差,隻是對無關緊要的人不放在心上而已,他隻是随手幫了她一次,沒有理由非要記得。
王叔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擋闆降下來,避免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讓席總沒面子,餘光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正好瞥見他們在接吻,這下不用思考,立刻馬上摁下擋闆,隔絕得嚴嚴實實。
啤酒有麥芽的馥郁,在口腔裡留存,彌散。
他的吻強勢又溫柔,和風細雨地闖入。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桑餘全身熱乎乎的。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席靳白稍稍後退,聲音嘶啞地提醒:“張嘴,呼吸。”
桑餘得以喘息。
腦子還是混沌不清的,又聽見他在耳邊問:“要不要?”
桑餘愣愣地反應片刻,最後遵從身體反應,出聲:“……嗯。”
就讓她再放縱一次,或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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