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潤推算了下,若真是懷了三個月,那到了第四個月差不多就要顯懷了。
端慶帝也是夠狠的了,舍了帝王的臉面不要,也要讓自己的皇後在人前挺着肚子名聲掃地。
就算鳳離梧确鑿無疑是端慶帝的兒子,有了這樣不守宮節的母親,如何還堪為國儲?
姜秀潤沖着管事招了招手,兩個人腦袋湊到了一處,姜秀潤低低問:“殿下在起居令史那可是有人?”
管事同樣小聲道:“這個倒是可以安排。”
姜秀潤想了想,道:“若是方便,先着人改了那起居注,萬歲不是愛飲酒嗎?看看哪天喝得半醉時,加上一筆‘皇後入帝宮探訪片刻’。”
林管事有些明白姜秀潤的意思了,可是他覺得此事不可行,急急道:“但是皇後已經多年未去帝宮承接雨露了,那寵幸的冊子都是要經了皇帝點頭才能上的,如何能蒙混聖聽?”
姜秀潤道:“這事情的重點不是蒙混聖聽,聖上可是綠雲壓頂不彎腰的……皇後不入帝宮,可以寫成在花園長廊,假山處帝後無意中邂逅啊……最主要的是,若是有了這‘探訪片刻’便能說得過去皇後為何大肚子了,畢竟皇帝想要廢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群臣們都明白皇帝厭棄的心思。若是硬說聖上睡了不認,想來也是有人信的。皇後的母族也不是吃素的,先在京城裡撐一撐,總歸是要挨到太子歸京!若是皇後的污名落實了,太子回去不是也沒有什麼用了?”
這位林管事也是個藝高人膽大的主兒,當年隔着冷宮院牆聽見鳳離梧自學苦讀,便認定他是人中龍鳳,拼着被人擠兌告密的風險也要周濟鳳離梧,至于後來他又幫襯了太子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這位也是一路險棋換得今日太子府上的尊顯地位。
是以管事聽了姜秀潤的話,知道這是給殿下争取時間的最好的法子,當下一咬牙道:“小的這便着人安排……但是就算顯懷時有了借口,這……畢竟不是真的,那皇上可糊弄不了啊!”
姜秀潤揉了揉頭穴,低聲道:“畢竟是殿下的家事,以後怎麼樣還要殿下做主,你我能做的有限,不可太過,就是維護皇後的清譽罷了。”
林管事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當初那曹溪收到了蠟丸傳信後,便再沒收到皇後消息,最後連宮門都不得入了,就像想給皇後送什麼堕胎藥也于事無補,當下便是先找個借口,免得皇後偷人的惡名傳得滿朝堂才是要緊。
于是管事也不及等待太子,便先行回去了。隻是姜秀潤這樣一來,就不能回京,要在此處等待着鳳離梧回來,向他親自禀明此事。若是鳳離梧不贊同自己的處置法子也好辦,到時候他自然會飛鴿傳書給京城裡的親信暗探阻攔。
過了九日,塌陷的土橋終于挨個修複,被困在山坳裡的鳳離梧也得以出來。
那些盜匪被斬殺了大半,剩下的也全逃亡外地,再也不能成就氣候。
鳳離梧立時審了那盜匪的頭子,方知曉到那些盜匪其實乃是三個山頭的匪徒,都是被人用重金雇來,按照那人的行事挖堤鬧事的。
其實他們什麼都不知情,就連挖開河堤的地點都是臨時收到的密信。
鳳離梧當時聽得便心内一沉。既然諸多郡縣無恙,他這幾日也調防了多地的人馬布防,免得盜匪卷土重來,自然可以放心回轉。
隻是他想不透是何人故布疑陣,在這裡抻拉着自己。
等回轉了城中,他才發現姜秀潤竟然還沒有走,竟在城門口等着自己。
姜秀潤這幾日其實一直心内高懸着,總是擔心鳳離梧在外遭遇不測,現在看到馬車上的太子,雖然看上去髒了些,鞋靴衣服下擺上全是污泥,但人還算精神,也沒有受傷的迹象。
她這高懸的心倒是可以放下一半了。可是另一半便是還在懸着——那就是鳳離梧聽聞了他母後幹下的這等子狗屁倒竈的醜事後,會是什麼反應?
鳳離梧下了馬車後,便走過去,礙着她着男裝沒法攬住她的腰,便摸着她的頭道:“不是急着回去嗎?怎麼這麼多日沒走?”想着她可能是舍不得離開自己,鳳離梧的心裡倒是泛起了甜意。
姜秀潤沖着他勉強一笑,然後低聲道:“請太子随我入内細談。”
等二人入了府衙給臨時安排的行館裡後,姜秀潤這才告知他管事曾經來尋,親送書信的事情,并且将曹姬的書信給鳳離梧看。
為了免了殿下的尴尬,姜秀潤趁他看信時特意去了外室,在衣箱裡給他翻檢一會要漱洗替換的衣物。
不多時,内室裡就傳來桌子被掀翻,杯碗盡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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