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隻叫衆人不用拘禮,随意玩樂,很快,氣氛也就上去了。
司徒瑾舒展着身體,很是自在地坐在那裡,用一柄鋒利的銀刀将剛剛烤得噴香撲鼻的羊腿上的肉切了下來,送進嘴裡,難得有機會公然大吃大喝,他也犯不着太過矜持。他還看到有人在那裡喝鹿血呢,好在這裡又不是行軍,不能帶家眷,凡是有點地位的,拖家帶口來的多着呢!各家的别院裡頭,自然也有伺候的人。
司徒歆大概是因為比較郁悶,不管是怎麼回事,居然輸給了司徒晞,司徒晞可是一貫是站在文人圈子裡的,在司徒歆看來,這簡直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臉,因此,等到酒宴開始之後沒多久,幾杯烈酒下去,居然已經有了些醉意。
不過很顯然,司徒歆也沒打算在别人面前丢臉,這會兒微微有些搖晃着走到了司徒瑾身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先是直接從盤子裡夾了一大塊鹿肉送進嘴裡,胡亂咀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他斜了司徒瑾一眼,忽然問道:“七弟,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些兄弟都挺可笑的!”
司徒瑾矢口否決道:“怎麼會?”
司徒歆抓過桌子上的酒壺,打開蓋子聞了聞,就微微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個有些嫌棄的神情,嘀咕了一聲:“娘們才喝的淡酒,沒意思!哈,我不是說你,你從小就是個乖寶寶,都十多歲了,都沒喝過比這烈的酒,也難怪酒量不行!”
司徒瑾聽着司徒歆在那裡胡說八道,也不說話,就是在一邊聽着,然後司徒歆就直接對着酒壺的壺嘴喝了一大口酒,然後砸吧了一下嘴,這才将酒壺丢到一邊,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道:“唔,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嗯,對了,我說七弟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好笑?哈,我也覺得很好笑,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不這樣,我該做什麼呢?”說着,他臉上神情都變得有些迷惘起來了。
不等司徒瑾說話,司徒歆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好啦,七弟,剛剛大哥說的都是些廢話,你别放在心上,回頭有空,大哥再去找你喝酒!”說着,司徒歆居然又搖搖晃晃走了。
司徒瑾卻是輕哼了一聲,他感覺靈敏得很,司徒歆的心跳一直很平穩,可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這年頭,便是一貫以粗人的面貌示人的司徒歆也是個戲精。不過,這根司徒瑾有多少關系呢,他隻打算做個看客,誰要是企圖将他也拽進去,那就瞧瞧誰更有手段就是了,司徒瑾想着,估摸着,誰都不樂意遇到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攪局者。
司徒歆才走,一邊司徒煦又悄悄湊了過來,依舊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他小聲說道:“七弟,大哥是不是喝醉了?他要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醉話,七弟你也别當真!”
司徒瑾饒有興緻地看了司徒煦一眼,他這會兒冒出來,又是個什麼意思,聽起來像是在給司徒歆開脫,但是,他跟司徒歆可沒什麼往來吧!
司徒煦一副不安的樣子,又是低聲說道:“那個,七弟,我也都不想摻和,平常也就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七弟你跟我不一樣,你……”他臉又是漲得通紅,一時間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樣子。
司徒瑾輕聲說道:“六哥,别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什麼都不想摻和,所以其實我什麼都沒聽見!”
司徒煦松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說着,他又回了自個位置上,拿着一把小巧的餐刀,慢吞吞地切着一塊烤成焦黃色的兔腿。
好在之後也沒人來打擾司徒瑾了,司徒瑾叫人又送了一壺桂花酒過來,慢慢喝着,他恨喜歡這種似醉非醉的熏熏然的感覺,很是不賴。場中,一幫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纨绔子弟湊在一塊喝酒劃拳,有的甚至直接開始比武,還有一些臭味相投的家夥,湊在一塊說起了葷段子,他們一向玩得開,對于京中各個秦樓楚館的頭牌花魁說的是頭頭是道,還在那裡一個個評頭論足,說到得意處,幾個人湊在一塊,臉上都是一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賊笑,遇上喜好不一樣的,居然還争執起來了。
而一幫年紀大一點的,卻是老成持重許多,他們一個個都有着差不多的表情,都是那種類似于老狐狸一樣的笑,一個個不管心裡頭怎麼想,笑得都很标準,很親熱。
而上頭,聖上也在跟幾個老夥計一塊兒喝酒談笑,看起來很是盡興,賈代善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逗得聖上笑個不停,差點沒将手裡的筷子都笑掉了。
一切看起來表面上都很和諧,但是,在司徒瑾的預感中,卻有着一塊深沉的帶着血色的黑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慢慢靠近了。
接下來的幾天,同樣沒發生什麼大事,頭一天的時候,還有一些頭一次過來的年輕人比較收斂,後來就都放開了,各家子弟在那裡賭賽,看誰打的獵物多,打到的獵物兇猛,或者是皮毛比較好,一個個都拿出了彩頭,都快要玩瘋了。
司徒瑾收獲也很不錯,總之,一件鬥篷需要的皮子是集齊了,當然,想要集齊一件純色的狐裘就差太多了,不過,他打到的護理裡頭,卻是有幾條顔色比較正的紅狐,還有兩條玄狐,至于司徒軒說的那隻白狐,司徒瑾還真沒看見。
司徒瑾也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運氣比較好,原本許諾了要給聖上弄個虎皮褥子,結果幾天下來,一頭老虎也沒見到,或許哪怕是人工豢養的老虎也比較敏感,知道司徒瑾這樣的人是不能靠近的。
司徒瑾對此也不以為意,他本來對于打獵這種事情,興趣也不是很大,因此,出行的時候幹脆帶齊了調料,甚至還叫人帶上了簡單的鍋碗瓢盆,幹脆就在山林裡野炊,以他的本事,那些侍衛弄回來的菌子野果什麼的,好吃不好吃,有毒還是無毒,都不用看,就能辨認出來,至于那些有毒的菌菇野果,司徒瑾也叫人收了起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了呢!
第四天的時候,司徒瑾居然從山林裡頭找到了一株靈芝,足有尺許方圓,可惜顔色不怎麼好看,不是赤芝,這玩意其實不像是許多神仙志怪裡頭說的那樣是什麼神藥,或許是生長地點不對?不過,這拿去讨好謝皇後和聖上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謝皇後瞧見那足有一尺方圓的靈芝,也是瞪大了眼睛,雖說靈芝也就是在那等傳奇志異話本裡頭被奉為仙藥,實際上,曆代醫家早就将靈芝的藥效研究得差不多了,雖說的确有安神補氣,固本培元,延年益壽之效,但是效用也就是那樣,而且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不過,這麼大一株靈芝,又是天生地長出來的,形态也頗為勻稱,并無明顯的蟲眼,這就很難得了,遇上沒什麼節操的地方官,都是能當祥瑞獻上來的了。
聖上瞧見了也是一樂,他對于祥瑞什麼的,倒是沒什麼想法,先帝留下的私庫裡頭也是有靈芝的,比這還大一圈,還是赤芝,直接就是被做成了擺件,也沒用來當藥吃,因此,這會兒聖上笑道:“回頭叫内務府拿這靈芝做個擺件,就放到你寝宮裡頭,就算是不吃,也是能安神的!”
謝皇後笑道:“這等成了氣候的靈芝,正該拿出來治病救人才好,當做擺件,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聖上笑道:“既然是小七孝敬你的,梓童盡管看着辦就是了,是收着,還是幹脆拿去配藥,都使得!看起來,小七還是更孝順梓童你,之前還說給朕打一頭老虎的,朕老虎倒是見了好幾頭了,偏偏沒一頭是小七打到的!”
不等司徒瑾叫冤,謝皇後就嗔道:“聖人這話說得,老虎多危險啊,小七一向是個文弱的,要是傷着了可怎麼辦?聖上要是要虎皮,臣妾這裡還收着幾個呢,回頭臣妾就給您送過去!”
聖上頓時也抱屈起來:“朕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朕難道還缺了一張虎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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