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後當然喜歡,但是,作為皇後,她很多時候更需要維護規矩,因此,就算是有什麼好東西,也得按着規矩分配下去,平常首飾衣裳什麼的,也就是按着份例來,最多在款式花樣上頭做點小文章。作為皇後的份例的确已經很多了,不過,誰會嫌棄自個的衣服首飾多呢!
何況,首飾也就算了,衣服什麼的,在宮裡頭想要保持體面,衣服最多隻能過一兩次水,最好就不要再穿了,因為會褪色,兩三次之後,顔色就不一樣了,真要是穿了這樣的衣服出去,不叫簡樸,而是丢份!
所以,宮裡不得寵的嫔妃,若是想要保持光鮮亮麗,不到萬不得已,衣服都是不敢過水的。這些過了水之後半新不舊的衣服,也就隻能壓箱底,沒什麼犯禁的酒水是賞賜給宮人了。
謝皇後有的時候憐憫那些不得寵的嫔妃,也會找點由頭,将自個沒怎麼穿過的衣裳甚至是一些用過一點的布料賞賜下去,對于這些嫔妃來說,幾乎是雪中送炭了。
首飾什麼的其實要好一點,不過,也是要定期保養的,珍珠的首飾,哪怕是東珠,最好隔上一段時間就換一換上頭的珠子,要不然就褪色沒什麼珠光了,所謂人老珠黃便是如此。便是金銀的,用過一陣子之後,也會氧化,就得重新炸一炸,甚至是回爐重新打造。
不過對于皇後來說,首飾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拿給内務府重炸的,不夠丢份的,因此,不怎麼用的首飾多半還是賞賜下去。
謝皇後在宮裡頭名聲不錯,一時她不貪權,二來,也是她手松,别的不說,許多不得寵妃嫔想要保持體面的生活,就得經常想辦法到謝皇後這邊讨好一番,尤其是年節的時候,借着打牌之類的機會,就能在謝皇後這裡混到不少好東西。
聖上對此不了解,司徒瑾卻是知道的,畢竟他在長甯宮住了好幾年,親眼看到謝皇後打牌,赢了,自然是人人有賞,輸了,也會拿了好東西做彩頭。對于那些嫔妃來說,謝皇後平常的時候并不叫人來請安,要不然的話,哪怕是為了這點子賞賜,她們也是樂意日日來侍奉的。畢竟,她們不比那些有子有女的寵妃,就算是聖寵淡了,哪怕看在皇嗣的份上也沒人敢怠慢,而她們,一旦沒了聖寵,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家裡頭指望不上的,也隻能指望皇後手指縫裡漏出一點好處來了。
這會兒謝皇後笑着謝了聖上的慷慨,嘴裡玩笑道:“果然還是聖人财大氣粗,平常的時候倒是臣妾小氣了!”
聖上笑道:“梓童這話從何而來,短了誰的,也短不了你們娘幾個的啊!”
謝皇後隻是含笑,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司徒瑾,帶了一點玩笑的意味說道:“小七說說看,難不成你父皇得了什麼意外之财,可曾叫你也沾了光?”
司徒瑾也是笑道:“父皇有沒有得了什麼意外之财,兒子是不清楚的,倒是兒子,前兒個的确得了點意外之财,這不,今兒個就是帶進宮來,給父皇母後獻寶呢!”
聖上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嘴裡說道:“可見,在小七心裡,你父皇是比不過你母後的,怎地在父皇那裡不說?”
司徒瑾無辜地說道:“父皇這話可是冤枉兒臣了,禦書房是什麼地方,那是要讨論家國大事的,兒臣這點小事,就不在那裡多言了!”說得聖上一樂,這才叫李興帶着人将挑選出來的禮物擡了進來。
薛家在江南經營多年,原本又因着通政司的關系,幾乎壓得許多同行喘不過氣來,要不然為什麼薛家如今舉步維艱呢,還是因為當初對競争對手們不留餘地,如今叫人發覺薛家氣虛了,自然都想着法子反擊了。薛家這麼多年積攢的寶物可很是不少,能被薛儉帶到京中跑門路的,更不是什麼凡物。
薛儉摸不清楚司徒瑾的喜好,因此挑選的東西,極盡稀罕貴重之能事,前朝古物,當世奇珍,來自西洋南洋的稀罕物事也多得是。司徒瑾又從裡頭挑選了一批出來,這會兒拿出來獻寶。
給聖上的,都是些古玩字畫之類的,聖上拿起一卷,頓時眼睛一亮,說道:“這卷居然是張旭的真迹,看這款識,一直傳承有序,雖說不比《肚痛帖》這些有名,卻也難得的很了,看樣子薛家這些年可是積攢了不少好東西!”
聖上來了興趣,又打開了另外幾卷書畫,都不是什麼凡品,一邊欣賞的同時,一邊琢磨着薛家當初借着職務之便,到底搞到了多少好東西,可憐薛儉這禮物送得,不光沒在聖上那裡刷到什麼好感,反而叫聖上覺得薛家貪婪無度。
司徒瑾可不關心聖上對薛家的想法,他直接取了幾個匣子出來,一個匣子裡是走盤珠,是正經的南珠,另外幾個匣子裡是打磨好的寶石。寶石原石一般都不好看,很多都還顯得灰撲撲的,不過若是有哪些高手匠人仔細打磨切割之後,就能叫寶石熠熠生光。這幾匣寶石都是打磨過的成品,最小的也有指腹大小,回頭就能直接鑲嵌在首飾上頭。
謝皇後順手取了兩粒顔色很正的紅寶石出來,對着光看了看,笑道:“果然是極品,聽聖人的意思,這些都是薛家送你的?往年薛家進上的可沒這麼好的成色!”
聖上臉色一沉:“哼,最好的居然不知道獻上來,如今走投無路了,才知道拿出來,真是不堪大用!”
謝皇後沒有接話,這等事情,本來也不是她應該插口的,隻是說道:“既然是小七的孝心,那我可就收下了,回頭叫内務府那邊做成首飾,以後還可以拿出來給小七做聘禮!”
司徒瑾頓時有些無語,趕緊說道:“母後,有首飾您自個戴着就是了,管什麼兒媳婦啊!何況,兒子真沒有成婚的打算!”
謝皇後隻是一笑,他們這些大人都是覺得司徒瑾講的都是孩子話,說白了就是還沒開竅,等到了那個年紀,自然就會想着女子了!
聖上想法也是差不多,卻也沒有繼續打趣司徒瑾,隻是說道:“成,先依你,等你什麼時候想娶妻了,再跟朕還有你母後說便是了!”又不是那等女子,過了及笄不出嫁就差不多是老姑娘了,男子成婚晚怕什麼,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好的呢!聖上盤算了一下朝中大臣的年紀,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家裡的女兒沒成婚的多半都是庶女,要是給司徒瑾娶個出身低的,聖上也覺得委屈了他,因此,還是稍微等一等,什麼時候有更好的了,再給司徒瑾說。
司徒瑾一眼就看出他們兩個的想法,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說了也沒用,回頭他就跟他們表示一下自個的決心,至于怎麼表示,難不成自個真要出家入道?司徒瑾心裡嘀咕了起來。
雖說皇家有子孫出家修行的先例,不過那怎麼着都是中年之後的事情了,還真沒聽說過少年的時候就出家的。當然,唐朝的時候,公主出家修行的年紀雖然也不大,不過,那一般是為了逃避一些事情,比如說,太平公主出家的時候,就是為了逃避和親,等過幾年風頭過去了,就會還俗。
這種事情多得很,有什麼不好操作的事情,先出個家,還俗的時候,就像是能換一個身份一樣,似乎再有違倫理的事情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就像是武後從感業寺還俗之後,立馬搖身一變,成了高宗的後宮一員。明皇看中了兒媳婦,叫兒媳婦出家個幾年,還俗了,就成了自個的貴妃。
對于地位崇高的女性來說,出家還俗什麼的,簡直就像是常規操作,不想嫁人了,出個家,嫁人之後不爽,那就出家吧,等到玩夠了,還俗也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可是對于皇子來說,那就不一樣了,自古以來,皇子少年時候就出家的,可沒怎麼聽說過,當然了,那種為了給佛門站台,做了皇帝之後,都哭着喊着要剃度當和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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