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道:“紅玉姑娘,我瞧着這山路實在難行,不像是有人能住在山上的模樣。不如我們還是回頭趕去鎮上,說不定還能在天黑前找到大夫。”
紅玉被這話說的有幾分動搖,可上山容易下山難,好不容易走到這了,哪能再回頭浪費時間。咬了咬牙,硬是搖頭,“不,繼續往上走!”
護衛沒轍,隻好小心翼翼地跟在紅玉身後,不敢放松分毫。
翠微山并不算高,可他們還是花了一個時辰,才總算是爬到了山上平整處。
快到山頂的地方,有一處往裡凹進去的平地,地上落得積雪要比外頭輕薄一些,甚至還能看到幾抹翠色從雪白中透出來。越過這些掉光了葉子的光秃樹杈,紅玉看到了一角屋檐!
“有人,真的有人!”饒是紅玉這般穩重的性子,在看到屋檐後,仍是喜上眉梢,緊緊拉住護衛的胳膊,好似同他分享這好消息。
護衛并不太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這确實是好事,意味着不用再向上跋涉,跟着露出一個笑容。
此時紅玉才意識到失禮,臉上飛了薄紅,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過去瞧瞧。”
……
江玉華站在小屋前,從側面看過去,隻能看到從裡頭推開的窗戶大大的敞着。從窗框上的積雪來看,這窗戶怕是一晚上都未曾合上。
他眉宇一擰,歎了口氣。
“師父,是您來了嗎?”
下一刻,從窗戶裡探出一張臉來,看着又清減了幾分,映着這滿天的銀色,顯得蒼白虛弱極了。
他是眼看着自己的愛徒,從歸來後,便一日日的瘦下去的。
雖然她對此處下山所發生的事閉口不言,可江玉華仍能猜出一二分。
怕是斷了。
隻是想到這,江玉華的眼中就露出了幾分心疼來。他是過來人,自然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葉初當日替他受了那暗算,在他懷裡閉上眼的那一刻,他也是這種感覺,恨不能随了她去。
他們是死别,九卿卻是生離。
這二者,就算聰慧如他,也并不知哪個更痛些。
“師父,外頭天冷,您進來吧。”江九卿從屋裡走出來,上前幾步要迎接江玉華,卻被他攔住。
她身上穿的單薄,不過是披了件半舊不新的破襖子,虛弱地站在屋檐下。瘦的渾身都支楞出了骨頭,仿佛一陣風就要将她吹跑了似的,紮的江玉華眼疼。
素日裡那般嚴苛的長輩,此刻卻不忍看到眼前的人,偏過頭去,啞聲道:“卿兒,你師娘熬了粥,讓你去吃些。”
九卿勉強笑了下,“師父,徒兒沒有胃口,你讓師娘不用等徒兒了。”
她在那等了片刻,見江玉華沒再要說話,便轉身要回屋裡去。
江玉華看着眼前仿佛行将就木的人,心裡湧上一陣怒來。三兩步走到九卿身後,扯住她胳膊用力将她轉過身來,狠了狠心,一巴掌掴了過去。很快那張蒼白至極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既已回來,便是徹底了斷了。你若放不下心,就給我滾下山!别讓我在看到你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你是我江玉華的弟子,可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你還配做我的弟子嗎?”江玉華冷哼一聲,甩下這句話轉身離開,實在是看不下去九卿這幅糟蹋自己身子的模樣。
他怕他再留下去,會做出什麼事來。
江玉華的徒弟,該是意氣風發的。
還未曾走到自己的小屋,江玉華就已察覺到不對。他随手摘了一截枝桠,朝着聲音來處襲去。
隻聽得“哎喲”一聲,明顯是個女人。
“何群,你沒事兒吧?”紅玉焦急地看着被細樹枝洞穿胳膊的護衛,眼看着何群利索的将細枝條抽出,從兜裡掏出一條錦帕堵在了冒着血水的傷口上。
“誰?出來!”
江玉華離世已有數年,性子越發的冷僻難處起來。
這翠微山除了他們師徒三人,從未有過他人踏足,再加上此刻心情不佳,出手便沒留情。
何群沖紅玉搖搖頭,用口型示意她沒事,紅玉雖還有幾分擔心,可卻是再顧不上他了,飛快地站起身,從樹叢後面走出來,緊張道:“我、我是來找人的,并非有意冒犯,還請高人息怒。”
“你找錯地方了,這沒你要找的人。”江玉華冷冷的看着紅玉,并沒有因為她是個女人而軟化了态度,仍舊是強硬道,“你若是再不識擡舉,我便不再留手了。”
說話間,江玉華已不知何時又摘了一根樹枝夾在指尖,臉色陰沉的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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