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雕了流雲的紅木簪被陳煥拿在手裡,楓黎在他眼裡就好似是空中的流雲,而他是那腌臜的泥土,雙手染血,滿身業障。
等到了年紀,流雲就要飄飄而去了,他便是想仰望都再也瞧不見了。
陳煥臉上的笑意有些嘲弄,他又将那流雲木簪放了回去,這種寓意可不好,就算是楓黎出宮是事實,他也不能買這種簪子送她。
挑來選去,還是選了隻紅木雕花的,這種雕花最是常見,也省的讓楓黎那丫頭覺得他送得别有意味。
随着采買太監們一道回了宮,陳煥将他給楓黎買的幾樣小玩意兒全都交到了小良子的手裡,道:“這些東西,你都替咱家送到廣儀宮去。”
廣儀宮正式榮太妃宮裡,小良子立刻就知道這是送給楓黎的,瞄了瞄那瘦長的錦盒,他好歹也是在宮裡不少年份了,能猜不到這裡邊裝的是什麼麼!
“小的覺着,這些還是司公親自送去更好些。”
陳煥眉頭一皺,呵斥了一句:“要你去辦,你去就是了!别說是……算了,你去找個算不上多眼熟的送去吧,别說是咱家送的。”
小良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麼還越勸越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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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暖了,眼見着就要入夏。
楓黎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過陳煥了,但她……收到了陳煥送她的禮物啊。
雖然給她送東西的小太監支支吾吾不肯說出來是誰讓他送過來的,但是在宮裡和楓黎關系好的人,她自己恨不得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除了陳煥還有誰能給她去宮外買回來這些東西?陳煥這樣,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就算楓黎很少見到什麼高級玩意兒,可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那雪花膏和妝粉絕對是一般老百姓家裡用不起的東西。
陳煥這麼舍得給她花錢,再加上那錦盒裡的簪子,楓黎要是還摸不清陳煥的真實心意,那她可就真是個傻的了。
所以,陳煥許久未來看她,她也不急着去找陳煥,心裡想着等司公把事情都處理好定會回來找她,現在司公日日勞煩,總去找他反而讓他分心。
一個月來沒見過楓黎一面的陳煥,心都涼透了。
收了他的禮,裡面還有一支簪子,那丫頭竟然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想來見他,托人帶句話也行啊,或者……就算是去看看陳順也行啊。這難道是真的就……把他忘到腦後頭去了?
這還沒告訴她你宮外頭有未婚夫婿呢,就已經一點兒也不在意他了?
陳煥自己一閑下來,總是不可抑制的胡思亂想。
他還特意去将給楓黎送禮的小太監叫道跟前來問過話,想知道楓黎有沒有什麼想對他說的話,可那小太監也隻說“楓黎姑娘說謝過司公美意”。
所以說楓黎早就知道那是他讓人送過去的,卻沒有其他任何表示。
謝過美意?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光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陳煥就能腦補出兩副不同的嘴臉來。一臉明媚的笑意或者是勾唇輕諷,當時說這話時,楓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态度?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直白的去問。對他來說,去問了之後被潑一身冷水的話,還不如他現在這般自己胡思亂想呢,好歹還能自欺欺人一場。
陳煥心中的酸澀就沒停過,偶爾帶起心中的負面情緒來,他總是恨恨的想,以後再見到楓黎這丫頭,一定不給她任何好臉色看,反正他本就刻薄又惹人厭煩,也不多她一個。
他心裡自然是有怨氣的。
不僅怨他自己話語刻薄身體腌臜,也怨楓黎薄情寡義,尤其更怨他父母将他幾兩銀子就買入宮中。
不過……如果不入宮來,就見不着楓黎了吧。
這麼想着,怨氣霎時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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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量的尺寸已經都制好了成衣,宮女們都要在規定時間之内統一去内務府廣儲司那邊取。
往年楓黎從來沒多想過什麼,可今年一聽到“廣儲司”三個字,腦海中立刻就出現了劉公公那張老臉來。
不是冤家不聚頭,一般情況下,都是不願見着的人偏偏能碰上。
楓黎也逃不掉這個理。
“楓黎姑娘,又和咱家見面了。”劉公公臉上帶着笑意,可這笑怎麼看都讓楓黎覺得不舒服。
楓黎挑了挑眉,問:“這位公公,咱們以前見過?”
她是認得劉公公的,還和劉公公一起共過事看過他出醜呢,但按理說,劉公公應該是沒見過她自己這副身子的啊。劉公公再是讓人看不順眼,也算是廣儲司的主事太監,認識她一個沒見過面的小宮女是完全沒道理的。
劉公公狀似難過的歎了口氣:“上次量新衣時,楓黎姑娘才與咱家見過面啊。不過上回倒是忘了說了,咱家是廣儲司的,姓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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