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毓道:“管他什麼身份地位,也不能委屈了你。你跟我回上錦城過舒坦日子去,窩在這裡做什麼。”
流水單給他要了一壺熱茶,倒在杯子裡等茶自己晾溫了,才端給山靈毓。待他把茶喝了,才道:“靈毓,我們都不小了,什麼事心裡都明白。我把那十多窩土匪收編成綠林軍給了你,是不讓阿勿輕易拿捏住你。你雖不能用這支綠林軍與他抗衡,但多少有了不受朝廷限制的編外助力。也是因為這樣,我也讓阿勿在和你爹爹的周旋中處于下風,我需得做點别的事補償他。”
山靈毓看着他,眼裡藏着很深的水光,要太陽晃在茶碗裡的天光偶然映過去才能看見。
他道:“流水,我和阿勿從來本就該勢不兩立的。可是有了這些年共同經曆的世事變幻,我也不想看到今天這個局面。阿勿要天下掌控在自己手裡,就必定會削弱爹爹的勢力。我若是身體好一些,把丞相府的事情都攬在自己手裡,便會和阿勿站在一起治理出一個天下太平來。可是爹爹掌權二十多年,是不可能輕易放了手中權力任人宰割的。我和阿勿是有自小長大的情分在,爹爹和皇室可從來都隻有利用和挾持。這樣的局面,我們都走得小心翼翼。”
流水道:“靈毓,我不求你能做什麼,隻求你能在這樣的局面中得以自保。那支綠林軍是你的,不受朝廷管制,也不被丞相府所管。他們雖然有了編外軍的名頭,但所有人的契都簽在你的名下,相當于是你的私兵。阿勿肯為你做這麼大的讓步,是真的把你當成兄弟,真的考慮了你的為難之處,你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他眼神忽然淩厲了幾分,冷聲對山靈毓道:“你也給我省點心,不要自相殘殺。”
山靈毓神色肅然,默了片刻,點頭應了。
流水道:“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利用野望的勢力幫阿勿建廣蘆館,丞相大人已經相當不滿了,三番五次派人來刺殺野望之主,卻單單不對我動手,我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緣故。”
山靈毓道:“廣蘆館的事我也聽說有别的勢力插手,卻不想真的是你。爹爹為此很頭疼。江不語現在負責廣蘆館的一應日常,爹爹想插手非常困難。至于刺殺野望之主,我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派來的人不傷你,我都不會管。爹爹暫時不會動你的,他還等着你能給我再增加一個助力。”
流水失笑,“真的是一隻老狐狸。”
山靈毓歎氣,道:“老狐狸也罷了。我也讓他很不省心。有時候想想,還好我病弱,否則這個局面還不知道要多複雜。”
流水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我不管局面多複雜,我隻想你、阿勿還有洪羅王都能好好活着。你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
山靈毓神色複雜,看了流水片刻,道:“我知道。”
流水道:“我在下錦城好好的,你看了我也該放心了。野望之主盯我盯得太緊,你所有的書信他都巴不得拆開了一封一封看了再扔河裡去。我可能有一段時間沒辦法回信給你了。你也暫時不必給我寫信,待我哪天去上錦城,再去丞相府看你。”
山靈毓喝了口茶,道:“他這麼遷就你,城門守衛你說退他們就退,他還偷偷把春風十裡的桃樹全都移到了下錦城。他對你這麼好,你……會不會真的喜歡他?”
流水笑笑,不置可否道:“我心中自始至終隻有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改變。”
山靈毓目光黯然,睫毛垂着,良久才重新睜開眼,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山靈毓走了,流水像卸下了千斤墜,坐在城門口望着遠去的車馬呆了半晌。
晌午時分,逢源依約來見流水。
流水把花落和一應侍女都支使了出去,給他好好做了一頓飯吃。
逢源拿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半天都下不去。
流水道:“很長時間都沒有給你做飯吃了,這裡比蘆花村好,有好房子給你住,有錦被軟床給你睡,我還能借光給你做好多好吃的。”
逢源放下筷子,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流水給他夾了許多菜放在碗裡,道:“逢源,我可能做錯了一些事,但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錯了。今日給你做這一桌飯菜,算是我給你踐行,也算是我給你賠罪。”
逢源道:“有酒嗎?還有沒有‘笑紅塵’?”
流水搬了一壇“笑紅塵”開了紅封,倒了一壺,一人一杯滿上,道:“五年前,我第一次喝‘笑紅塵’,是洪羅王給我偷來的一大車。他對我說,喝了瘋癫山人的‘笑紅塵’,就可以見到意中人,我便把那一車酒都喝完了。”
逢源道:“那你見到你的意中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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