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衍在我唇上印下了深深一吻,然後緩緩擡起頭看着我,亮如星鬥的眸溢滿了柔情,溫涼的手掌捧住了我的臉:“年年,是我該死,把你一個人留在九幽。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說完後,又遲疑着問了我一句:“年年,你真的、還是不願意跟我走嗎?”
“嗯!”我點了點頭,我不願意現在就跟他走。
江雲衍在表演皮影戲的時候,就已經告訴我了,他的實力依舊不如玄幽,如果我現在就這樣貿然跟他離開,他或許真的會死!
如果結局注定是死亡,那我之前選擇留在玄幽身邊,還被玄幽抹去了記憶,這一切就毫無意義。
“雲衍,我不怕颠沛流離,亦不懼和你過逃亡的生活。我唯一怕的,就是失去我在意的人。你能明白嗎?”
“年年的心意,我當然能明白!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你的心意都不曾變過。可是年年,我真的好想你,本來我是下定決心要帶你離開的,死有何懼?但我真的無法再忍受與你的分離之痛了。”
聽着他的話,我渾身微微一僵,雖然我不記得過去我們是如何相愛,但身與心對他依賴的本能,讓我下意識的張開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身。
江雲衍順勢将頭埋進了我的脖頸之間,聲音清冽而哀傷的對我說道:“可是我的年年,為了讓我活着,已經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我又怎麼敢辜負?我不是不想帶你走,年年,我的命都可以給你的!”
他的聲音一再哽咽,此刻就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年年,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我用力地抱着他,拼命點頭:“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雲衍,謝謝你理解,尊重我的選擇。我相信,隻要我們都還活着,終會有團聚之日。”
江雲衍和玄幽大抵是不同的。
玄幽表面上看似對我千依百順,實則我隻是他的一隻囚鳥。限制我的自由,禁锢我的思想,我的感受,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隻會給我他想給的。
可江雲衍不同,就拿他想帶我離開九幽這事來看,即使他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會遵從我的意願。
“雲衍,我該回去了。”看着那張清俊無雙的臉,心裡雖然不舍,但不得不說再見。
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玄幽隻是說他有事要出去一會兒,卻也沒說具體是什麼事,也不知道他忙完了沒有?
“年年!不要急着走,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江雲衍抱着我的雙臂一點點收緊,生怕我會突然消失一般。
我到底還是心軟了,任由江雲衍抱着我。
随即他又貼着我的臉頰吻了一下,随後移至耳側,輕聲呢喃道:“曾經我是天界上神,手握十方天界兵權,後被剜去龍角,拔除逆鱗,毀去仙身,修為大大折損,如今已無力與玄幽抗衡。若我拿回那些曾經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定能與玄幽一戰。”
“你要做什麼?”他的這番話,讓我為之一震。
當然不是因為他過去的身份有多尊貴而震驚。無論他是神是妖,這些都不重要,我相信我過去愛的,一定隻是他這個人。
亦不是因為他如何從位高權重的上神,堕入妖道而震驚。
我震驚的是,他說他想要拿回曾經屬于他的東西。
他要去哪裡拿?天界嗎?
他現在隻是一條蛇妖,擅闖天界,這罪名,應該不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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