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誰先拿出石錘,誰就能一錘定音。
許唯知道這件事不能拖太久,越早定性度他山精神分裂、幻想過度,就能越早化解危機。
一旁的姜勇挂掉了電話。許唯拉回了神智:“他怎麼說?”
——
十幾公裡外。莊墨與任明卿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樓。
“去。”葉瞬拍闆。“許唯要證明你精神分裂,所以他讓姜勇來見你叙舊。介時他肯定安排一幫子娛記蹲點。隻要你表現出任何暴力傾向,你的人設就崩了,你對季曉東性侵指控的可信度也會大打折扣。”
“這……”不是不應該去嗎?
任明卿退縮了。他怕姜勇,更怕面對姜勇的自己會變成高遠。
“必須去。”葉瞬用力撐住了他的雙肩,“如果你跟他順利會面,和平分手,這就是你精神正常最好的證明!”
——
兩方都希望盡快把事情解決,因此也不拖延,當天深夜就約到城郊見面。許唯約的地點也饒有深意,他約在了一處水庫周圍,長長的棧道通向水庫深處,簡單的竹架子沒有任何遮掩。b市少水,能找到這處河灘已是相當不易了。
任明卿下車。冬天的深夜,城郊一片荒蕪。蘆葦枯萎了,枯白幹瘦,一蓬一蓬搖晃在在黑沉沉的水邊。河灘是白色的,骨架樣的白色,經曆過風霜雪雨的棧道也是同樣毫無生機的顔色,踩在上頭可以聽到鐵絲在吱嘎作響。
姜勇在棧道盡頭等他。
他變瘦了,也變黑了,他的眼神兇惡怨恨,但隐藏着一絲驚訝與畏懼——任明卿變得太多了。他變高了,也許是因為身姿挺拔的緣故;他的眼神也不像從前那樣躲躲閃閃,總是無奈、恐懼,生怕得罪什麼人。
任明卿有點緊張,不過絲毫不掩飾他面對姜勇時的漠然。
姜勇的心上騰地升起一把火:他憑什麼?!
任明卿裹緊了自己的大衣,一瘸一拐地走向他,停下了腳步。
“許唯讓你來,你就來了。”他緩緩道,“被人家當槍使。”
“人家至少給我一大筆錢,你呢?!我在非洲你問過我一句沒有?!”姜勇蠻橫地瞪大了眼睛。
任明卿掐着自己的掌心,沉默了半晌,直到恐懼的戰栗過去,才緩緩道:“我沒記錯的話,你走之前,莊先生已經提醒過你了,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沒有瓜葛?!你說得輕巧!”姜勇習慣性地伸出他的右手,雖然厚實的大衣讓人看不清他永久變形了的手,可是他相信任明卿看了太多遍想忘也忘不掉。
“你在網上口口聲聲聲讨别人,你自己呢?!難道把我變成這樣的人不是你嗎?!你有什麼資格說别人!你也毀了我的一輩子!”姜勇的唾沫星子四下飛濺,噴濕了任明卿的臉,“你還敢提什麼莊先生!哈!莊先生!”姜勇失控地拎起了他的領子,“他把我趕到非洲去做勞工!什麼道理!你夜裡睡得着覺嗎任明卿!要是我爹泉下有知,知道你搭上性命救了你這麼隻殘害手足的白眼狼,他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姜勇就是那種殘忍自私的人。他小時候經常性把任明卿打進醫院、把他的飯潑到豬圈裡、戲弄他把他困在深山老林害他差點回不來,這些隻不過“小孩子的惡作劇”、“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而任明卿但凡對他有一次不好,就罪不可恕。他也不再記得他痛哭流涕地去找任明卿,任明卿放棄了學業兼了五份工、冬天深夜裡在餐廳後巷用龜裂的手洗盤子,累死累活幫他還賭債的恩情。他幫他一百次,最後回絕一次,他就是那個最可恨的仇人!
“我有今天,是我讀書、寫作,一個字一個字掙來的。你有今天,是你坑蒙拐騙、胡作非為,掙來的。我不是沒有對你好過,姜勇,我也不是沒有補償你過……”任明卿說到這裡,也動了情,紅了眼圈,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他說不出是北風還是姜勇冷得更刺骨,“可是你……是你一直想緻我于死地,是你……”他強咽下之後的咆哮,沖姜勇無聲卻又咬牙切齒地控訴,“是你逼瘋的我!”
姜勇操了一聲:“你自己腦子有病還能怪到我頭上?!有也是你的報應!我們姜家養你這麼大,憑什麼你大富大貴,有錢有勢,我卻隻能拖着斷手在赤道幾内亞搬磚!”
姜勇大聲吼出了他的心聲!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自恃哪裡都比任明卿強,可是現在呢?!任明卿人模狗樣,而他混成了一個勞工!他們站在一起,哪裡還像是一個家裡出來的人?!
而這一切都是任明卿的錯!他害死了自己的爹!他還傷了自己寶貴的右手!在他拔根毛都比自己強的今天,他對自己都一毛不拔!
“你去死吧!”姜勇骨血裡永遠帶着來自底層的狹隘、偏激、憤怒與兇暴!許唯提醒過他要在言語上恐吓任明卿,好讓他切換保護者人格,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姜勇比任明卿更不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真心實意地想要殺死任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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