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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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貼了貼她的額頭，幸好不燙，想了想後說：&ldo;下次不會出差那麼久了，周五晚上我會準時出現在咖啡館。&rdo;她斟酌了一下，認真地說：&ldo;出差是工作，不能因為周五的約會而耽擱，沒事，下次我會習慣的。&rdo;突如其來的情緒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有他在身邊的心安。他們又走了一段路，擇了一張休閑椅坐下，她從小包裡拿出一枚書簽遞給他，他一看，和上回在獨立書店買的手工品很像，隻是這張上面是一顆針織的星星。&ldo;我照着那個做的，一共做了三個，這個是最成功的，送給你當禮物。&rdo;他笑了：&ldo;有沒有你不會做的事情？&rdo;&ldo;很多，我做飯就不行，番茄炒蛋都會糊。&rdo;&ldo;以後由我做飯，你可以做這些小東西。&rdo;&ldo;不如洗碗歸我好了，我比較擅長洗東西。&rdo;她一本正經地說這些，他目光沾上了笑意，專注地看她：&ldo;正巧，我喜歡賢惠的女人。&rdo;&ldo;……&rdo;&ldo;為什麼要轉過頭？&rdo;&ldo;嗯？我沒有。&rdo;&ldo;那看着我，别動。&rdo;她又慣性地閃躲了一下，手已經被他按住，随即而來的是動人心弦的聲音：&ldo;你總得學會面對我。&rdo;她終于敢直視他的眼睛，等待他的靠近，當唇貼到熟悉的清冽氣息，瞬間閉上眼睛，認真地接受他的吻。他吻她的時候，手一直握着她的手，讓她的掌心像是貼着一個小暖爐一般。地面上花影搖曳，似有人踮着腳輕輕地溜過這塊地方，不過他們并沒有在意。過了一會，柏子仁才好奇地問程靜泊：&ldo;你剛才有沒有聽見身後的聲音？&rdo;&ldo;好像有一點，可能是學校裡收養的流浪貓。&rdo;她放下心來，和他并排坐着，開始和他聊這十天裡發生的事情，跟學長學姐做的實驗，幫傅禾做的雜事，學校食堂多了什麼新菜，後面一條街的小商鋪有一條裙子很漂亮，她每晚都讀他推薦的幾本書，厚的讀不下去，薄的讀完了。他耐心地聽她說這些小事，順便幫忙解決她的小煩惱。&ldo;對了，你還記得怎麼用手表辨别南北嗎？&rdo;她忽然問。他擡了擡手腕，告訴她：&ldo;其實很簡單，拿手表當前的時間除以二，在表盤上找到商數的相應位置，将數字對向太陽，表盤上十二點所指的就是北。&rdo;&ldo;我想起來了，以前地理老師教過，還有一句口訣。&rdo;&ldo;時數折半對太陽，十二指的是北方。&rdo;&ldo;就是這個。&rdo;她看着他，不由地崇拜，&ldo;你好聰明。&rdo;&ldo;這個不難，記住就行，知道也算不上是聰明。&rdo;她靜靜地欣賞他的臉，有所感觸。&ldo;時間不早了，再坐一會，我就送你回去。&rdo;她雖然不舍，但也知道不能老這樣和他待下去，今晚過來已經是打擾他的工作，就算是在戀愛狀态，也不能太任性，至少不能影響他的作息，點頭說好。&ldo;等會我開車慢一點，這樣可以多留你在身邊一會。&rdo;她的眼睛一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ldo;我過幾天來找你。&rdo;他承諾。這一晚如柏子仁所料，她遲遲睡不着，隻好嘗試閱讀他推薦的書催眠，到了兩點多成功有了困意。隔天醒來快八點，柏子仁吓了一大跳，知道早晨兩節專業課要點名，授課的老師一向嚴格，她不敢馬虎，匆匆洗漱完畢，連早飯都沒吃就往學校趕。宿舍到學校需要十五分鐘的路程，柏子仁幾乎是用跑的，沒跑多少路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頭發如鳥窩，眯着眼睛的周必然騎車上來，停在柏子仁面前：&ldo;我載你。&rdo;&ldo;不用了。&rdo;&ldo;你想遲到？據我所知，你們那個滅絕師太不好對付，你遲到了可能會被鎖在門外。&rdo;柏子仁遲疑。看出她的潛在顧慮，他很是不屑：&ldo;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遵循男女授受不親那套？你将來不是還想做科研嗎？人這麼守舊怎麼行？&rdo;&ldo;我很沉的，算了。&rdo;周必然跳下車，拽住她外套的帽子，幾乎是要提她上車了，提聲道：&ldo;柏子仁，你當我是文弱書生啊？&rdo;柏子仁無可奈何，坐上了自行車，周必然剛要出發，腳沒踩穩，身子一斜，幸好腳尖及時着地撐住，自言自語了一句：&ldo;真的很沉。&rdo;&ldo;……&rdo;周必然一路咬牙騎車，直到三号教學樓門口，一共花了八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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