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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頁(第2頁)

“當時我開開心心的帶着果果就去了,我收斂了自己所有的脾氣,學着電視裡的乖乖女,想着是不是自己表現好一點,以後就能多見他們幾次,一直到下午都相安無事,直到羅亭看上我手上的手镯,那是奶奶從寺廟裡給我求來保平安的”

“我兩起了争執,羅亭推了我一下,果果看到了,就開始叫,羅亭用腳踢它,果果牙無意中劃到了羅亭的腳,然後她就開始哭,後來我爸媽就出來了”

羅童把脖子向後擡起了一點,枕在了林杜若的肩上“爸爸看了一眼羅亭腳上的紅印,回頭就開始打果果,果果跑到我這尋求庇護,可是我沒有保護好它”

“你肩膀上的燙傷和肩胛骨受傷就是那會弄得?”林杜若想轉身,看看羅童,被羅童制止了

“嗯,他打果果的時候帶到開水瓶砸了下來,我撲過去護果果,沒躲過去,開水瓶跟棍子一起砸到了肩上”

羅童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他們就給羅亭打針去了,果果在他們走後就一直吐,然後就不行了,等他們給羅亭打完針回來,把果果從我懷裡搶走,直接就給扔了,那天晚上我在客廳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亮後我偷了桌子上的兩顆大白兔走了,我怕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在路上會餓,那會對生死還不是很懂,給我拿了一個,給果果拿了一個”

怪不得羅童在第一次見到船長的時候會那麼激動

林杜若能感覺到羅童擡起了手臂,過了一會兒,羅童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我出來後找到了果果,那會才知道它再也吃不到糖了,我抱着它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回走,那會回來的路上還沒有那個橋,隻有一個木闆,我就在河邊碰到了坐在那的唐檸”

第七十四章不許反悔

“就是我們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座橋?”林杜若調整了一下,讓羅童靠的更舒服一點

“嗯,那會天還沒怎麼亮,勉強能看到路,她就坐在河邊,見我經過就叫住了我。那會我邊走邊哭,她不知道怎麼弄得,像是被火熏得,臉上都是黑,兩人一個比一個狼狽,我分給了她一顆大白兔”

羅童直起身,拿起水喝了一口,林杜若轉過來看着羅童,羅童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痕迹了,“後來呢?”

“奶奶習慣性把備用鑰匙放在門口那個石墩下邊,我帶她回了家,後來我兩把果果埋到了這顆樹下”羅童指了指樹後面“就在那”

“你當時怎麼敢把陌生人帶回家?”林杜若看着羅童,自己小時候盡管爸媽很忙,還是千叮咛萬囑咐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不要帶陌生人回家

“那會哪還管得上陌生人不陌生人,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想有個人一起還能安全一點,而且當時我不知道怎麼辦,有人陪着總比一個人好一點,哪怕走錯路也有個伴”羅童扯了扯嘴角

林杜若摟着羅童的肩膀,羅童順勢把頭靠在他肩上“也許是當時唐檸太好看了,像是小仙女,哪會有人大晚上的坐在河邊”

“所以你就給她帶回來了?”林杜若側過臉,看着羅童的眼裡一片荒蕪,他無法想象在淩晨兩個小女孩,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哪怕碰到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後果都不敢想象

“嗯,奶奶走的那幾天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住的,也是那會開始失眠,兩人一起被噩夢吓醒,然後說着話到天亮,看到有光了再睡”

林杜若知道羅童正在向自己一步步敞開心扉,之前就知道羅童是個有故事的人,隻是沒想到她的故事這麼讓人心疼,像是一把鋸子在心裡來回拉扯,直到把整顆心都磨成了粉末。林杜若轉過頭吻了吻羅童的頭頂“對不起,我不該問這麼多的”

羅童擡起頭看着林杜若,搖了搖頭“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願意說出自己過去的人,大部分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失憶了,沒有過去,那些事情我一般不會去回憶,可能還刻意去封存,也許是因為這次回來發生的事太多了吧!昨晚跟他們不愉快的談話讓我徹底放下了”

林杜若摩擦着羅童的手腕“你是因為這些事才走上的絕路的嗎?”

“這些算是慢慢積累的吧,□□是奶奶去世,奶奶去世是因為爺爺最喜歡一幅畫丢了,急的住了院,後來警察查到一些證據,父親急了,找到我,想讓我說是自己缺錢把畫拿出去買了,不然他可能會進去,奶奶後來知道了内情,就撤了案,在撤案後的不久,奶奶就走了。在奶奶葬禮上好多人指着我說,是我偷了畫,說我是間接殺人犯”

羅童看着林杜若的眉頭越來越皺,擡手給他撫平了“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林杜若握着羅童的手“你現在還會有那些不好的想法嗎?”

“沒有了,當時唐檸把我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想開了,反正最後總會死,幹嘛非得自己折騰呢!然後每天渾渾噩噩的活着,外界的一切,春去秋來,風霜雨露對我而言都沒了感知能力,來也罷,不來也罷,與我何關,冷也好,熱也好,能耐我何?我從不主動跟任何人接觸,封閉着自己的一切感受,直到後來遇到了你,你給我的生活帶來了一道光,很刺眼,剛開始的我想逃避,卻又享受着陽光的溫暖,後來我發現那是曙光,我應該迎着你走,慢慢的我開始期待明天,期待明天能見到你,期待明天的你會做什麼,期待明天的你會說什麼,即使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簡簡單單待在一起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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