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從二樓摔下來的,身上有幾處淤青不奇怪。
在清創室幫唐喆學處理好傷口,醫生讓他等等再走,然後打了個電話。看着醫生講電話時頻頻皺起的眉頭,唐喆學心裡湧上不好的預感。事實上剛才被咬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現在隻能祈禱結果不會像預想的那樣糟糕。
挂上電話,醫生猶豫片刻,為難地說:“術前檢查結果出來了,呃……剛咬你那個……HIV陽性……雖然唾液的傳播性微乎其微,但你必須得服用阻斷劑,我馬上就開給你。”
腦子裡轟然空白,唐喆學連握起拳頭的力氣都被瞬間抽光。後面醫生再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耳朵聽進去,再回神就看見大齊捧着一堆藥站在眼前,史隊正在旁邊焦急的大聲喊他的名字。
他默默地接過藥,麻木地盯着藥盒上的藥品名稱。替諾福韋、拉米夫定、依非韋倫,這些藥他從來沒吃過,也不知道都是幹嘛的。胳膊上的傷口并不覺得疼,隻覺得,腦袋異常的漲和沉。
沉默許久,他終于機械地開了口:“頭兒,我請兩天假行麼?”
“行,幾天都成,我現在就批。”史隊眼眶通紅,握在他肩上的手格外用力。
“那個……别跟我媽說……”
“知道。”
“也别告訴我們組長……我不想讓他……覺得是自己的錯。”
“……”
“還有,别讓隊上人知道,省得他們膈應……我自己……我自己會注意的,您放心……”
史隊說不出話來了,擺擺手,轉過身去抹了把臉。大齊在旁邊抽了口氣,顫着聲音說:“小唐别說了,沒事兒的啊,肯定沒事兒。”
唐喆學無奈地勾了下嘴角,呼出口長氣,抱着那堆藥,轉臉去問醫生服用注意事項。
事已至此,聽天由命。
—
刷了三十幾個小時的視頻,林冬終于在一家物流公司的監控視頻裡,找到了張卓說的那個人。攝頭正對着庫房間的通道,拍到這人不光去過張卓所在的那個站點,還駐足過其他幾家,似乎是看張卓那人最少,才最終選定在此寄出快遞。情況也同張卓說的一緻,他站到張卓身後時,張卓明顯是吓了一跳的反應。
可惜畫質極其低下,人像模糊,又戴着墨鏡口罩,辨識度幾乎為零。隻能大緻分辨出是男性,穿黑色外套,身高約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間。技術那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調整清晰度,但如此糟糕的畫質,效果通常不會太理想。
其他的攝頭無一例外,均未捕捉到此人的行蹤。他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離開的,無法得知。打電話給方局申請調沿途監控,林冬放下手機,不斷放大監控畫面,傾身向前。太普通了,茫茫人海,大概有幾十萬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會和監控裡的人雷同,而且,這到底是不是毒蜂,還有待商榷。
證實張卓所言屬實,林冬起身去拘留區的臨時牢房裡提人。
“抱歉,”将筆遞給張卓簽字,林冬誠懇緻歉,“你幫了我,我卻這麼對待你。”
過于敏感了,他覺得自己。但事情牽扯到毒蜂,那家夥行蹤詭秘,膽大包天,二十餘年來犯下數十宗命案卻始終未被緝捕歸案。對付這種人,再謹慎也不為過。
張卓無所謂地聳了下肩:“嗨,沒事兒,怪我,一開始說清楚就好了。”
林冬笑笑:“以後别貪小便宜了,為一百塊錢坐三天牢,不值當。”
“真不是我貪小,主要幹這行的都這樣,一個月就三千塊錢,不掙外塊,那有多餘的錢給班長家裡寄。”簽好字放下筆,張卓皺眉歎了口氣,“不過這樣一鬧,公司肯定給我開了,還得再去下家。”
“……對不起啊。”
“别放心上,反正我們出來的打工的也是今天在這幹,明天去那幹,在哪幹都一樣。”
視線落在張卓腦後的紗布上,林冬忽然想起什麼,說:“走,我先帶你去換藥,别感染了。”
“還去醫院?”
“法醫辦公室。”
“……”
看表情就知道張卓心裡膈應,林冬解釋道:“治傷的時候他們就是醫生,别介意。”
張卓讪笑,跟在林冬身後邊走邊念叨:“我上一次見着活的法醫,還是挖戰友遺體的時候……我覺着他們挺不容易的,天天和屍體打交道。”
“任何一行都得有人去幹,你們打工也不容易,都是工作。”
林冬說着,按下電梯。到地下二層,他帶張卓朝法醫辦公室那邊走去,迎面碰上祈銘,打了聲招呼:“祈老師,高仁在辦公室麼?”
“在。”
祈銘與他們擦身而過。忽然,他在走廊上站定,轉身看着跟在林冬身後腳步微跛的人,眼中凝起絲疑惑。像是感覺到來自背後的視線,張卓回過頭,沖他局促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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