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一換班,輪流盯監控畫面。比起陳飛他們那代人,唐喆學他們現在幸運的多,至少不用趴在望遠鏡前瞪眼瞪到眼花。技術的進步解放了人類,數字化設備可以記錄并通過運算條件來鎖定目标,然而日積月累下的經驗,終歸無法被取代。
羅家楠躺在沙發上伸腿,邊和祈銘發消息逗貧,邊問唐喆學:“诶你聽說過‘一袋鹹菜’那個案子沒?”
背對着他,唐喆學盯着監控屏幕搖搖頭。
打完最後一個字,羅家楠慢慢悠悠地說:“八幾年的事了,有個老刑偵專家,進兇案現場,靠放在竈台邊的一袋鹹菜,破了個滅門案。”
“熟人作案?”唐喆學沒太放腦子在這話題上,随口應了一聲。
羅家楠一梗,說:“行啊你小子,思路夠敏銳的。”
“嗨,不能在懸案組白待這麼些日子,跟組長學了不少東西。”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分局?”
“沒計劃,就跟着組長挺好。”
“史隊樂意?”
“他才不管我死活呢。”唐喆學聳了下肩膀,“前兩天我給他打電話,問他春節哪天能歇好去看他,結果他跟我說‘臭小子,沒事兒别來煩老子,有瞅你的功夫我不如多睡會’……哎,反正我是被逐出師門的,不混出點名堂來哪好意思回去。”
羅家楠嘿嘿一樂:“我看你小子是舍不得跟林隊分開。”
——說的好像你舍得跟祈老師分開一樣。
唐喆學默默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頭些日子聽高仁念叨,局領導打算送羅家楠去進修,結果這家夥一聽要走一年,死活不去。進修是為了鍍金,就像林冬當初留學回來,雖然是落在分局做刑偵支隊長,但級别可比在市局重案組做組員的羅家楠高了好幾級。沒出事的話,保不齊現在都幹到分管刑偵的副局長職位了。
“楠哥。”
“啊?”
“要是有一天,祈老師的安全受到某人的威脅,你會怎麼做?”
“誰敢我他媽弄死誰。”羅家楠說着,忽然翻身坐起,順手抄起個空煙盒丢到唐喆學背上,換來對方不明所以的回望,“二吉,你跟哥說實話,你不會是想去單挑那個毒蜂吧?”
“……”唐喆學回過身,将視線重新投向監控屏,沉默了一會,搖搖頭,“組長希望看到的是毒蜂被法律所審判,他要親眼看到對方為死去的戰友付出代價,所以,我不會違背他的意願。”
“毒蜂殺了祈銘的父母,這筆債,必須血償。”起身走到唐喆學背後,羅家楠擡手重重拍上對方的肩膀,“二吉,替我給林隊帶句話,那毒蜂自要敢拒捕反抗,我準保一槍斃了他。”
唐喆學聽了,不知該如何以對。對于羅家楠的偏執,林冬自是心知肚明。他們各有各的堅持,無法簡單地以是非對錯來評判。同時他冥冥之中有種預感,像毒蜂那樣的一個人,即便是被逼入絕境,大概也不會束手就擒。
但一切都是猜測,當務之急,是他們得找到他。
—
【我在辦公室,今晚不回去】
給唐喆學回完信息,林冬放下手機拿過卷宗,繼續研究億華娛樂前董事長李永鋒的案子。會上他說龐甯的死是個開始,但事實上,他認為李永鋒的死才是整串兇案的起點,隻不過目前手頭沒有證據,話不能亂說。
李永鋒案的卷宗,三年前他就看過了,連同其他一系列被懷疑為毒蜂所為的案子。這些案件的跨度長達二十多年,據此推測,毒蜂初次在境内犯案的年齡約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這個歲數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過于年輕了,經驗不足很容易出纰漏。但像毒蜂這類緬甸華裔雇傭兵出身的殺手,往往自童年時期便開始接受訓練,在其他同齡孩子還在跟家長撒嬌耍賴的年紀,他們大多已經殺過人了。
當初接手這些案子時,他曾經質疑過李永鋒的案件是否為毒蜂所為:首先,用炸彈不是毒蜂的風格,他的習慣是用一把帶消音器的槍,悄無聲息的開始和結束;其次,爆炸會引起民衆恐慌,警方高層勢必要投入大量警力和資源來偵破,這将增加被鎖定的風險;最後,這類殺人手法往往是做警示他人所用,乃恐怖分子的常用手段,目的是為了吸引眼球提高知名度,而毒蜂這種人最該回避的就是引人注目。
隻是當時上面已經給此案定性了,确認和毒蜂有關。而他和他的隊員作為整個追捕計劃專案組的引證小組,工作性質決定他們無需辨别案件嫌疑人的鎖定,于是并未就此向上級遞交過任何書面報告,隻在私下裡做過讨論。
現在,他重新翻看當年的卷宗,疑點在一張張照片和一頁頁調查記錄中逐漸加深:李永鋒死時可以說是屍骨無存,猛烈的爆炸和滿滿一油箱引發的烈火吞噬了一切,能證明死者就是李永鋒的,源自于他妻子顔绮麗的口供,以及燒剩下的幾顆吻合醫療記錄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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