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楠這眉頭都擰出“你小子是不是和我有仇”的皺紋來了。
手铐嘩啦嘩啦響了幾聲,楊越把手挪下去放到膝蓋上,眼神四下遊移。他幾次想張嘴,但都硬生生給憋了回去,末了就隻是搖了搖頭:“我都沒跟樊麗說過話,你們抓錯人了。”
唐喆學剛要繼續說,就聽牆角的擴音器裡傳出林冬的聲音:“唐喆學,羅家楠,把人送回去,今天到此為止。”
給楊越押回臨時牢房,唐喆學返回來問林冬:“這不還有十幾分鐘呢麼,怎麼不讓我繼續問了?”
“你可真成,”林冬直皺眉頭,“拿鬼故事吓唬嫌疑人,就這訊問記錄送到檢察院那,你信不信莊檢察長親自過來抽你?”
唐喆學不以為然地瞥了下嘴角:“兵不厭詐嘛。”
“詐屍吧你。”林冬說着,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後擡眼望向唐喆學:“徐栩和徐廣旭來了,你猜他們是來幹嘛的?”
唐喆學眯起眼:“……總不會是自首吧?”
“你啊,做夢娶媳婦,淨想好事。”林冬笑笑,“打個賭呗?”
“嗯?”唐喆學心說我是做夢娶你來着,沒毛病。
“十塊錢,我賭他們是來對楊越落井下石的。”林冬用手機敲了下他的肩膀,“走,接待嫌犯家屬去。”
—
徐廣旭相貌平平,但多年的律師生涯使他練就了一副處事不驚的态度,面上自然而然地帶着份威嚴。見着林冬和唐喆學,徐大律師起身和他們逐一握手,随後坐回到椅子上,擡手攬住女兒的肩膀以示安撫。
徐栩的眼睛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哭的。她靠在父親懷裡,不時輕抽下鼻息,手扣在隆起的腹部呈保護性的姿态,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楚楚可憐。
她問:“我能見我丈夫麼?”
“不行。”林冬接下話,是對徐廣旭說的:“徐律師,您知道規矩。”
徐廣旭點點頭,看似遺憾地歎息道:“其實我們早就該把事實真相告訴警方,哎,不該抱有僥幸心理啊。”
“您說。”唐喆學拿起錄音筆,示意對方自己要開始錄音了。聽徐廣旭這開場白,他那十塊錢是輸定了。
拍拍女兒的肩膀,徐廣旭輕聲說:“說吧,反正都是爸爸的錯,跟你沒關系,把一切告訴林警官他們。”
徐栩眨巴了下眼,淚珠子啪嗒掉出來一顆。她擡手抹去腮側的淚痕,抽抽搭搭地說:“樊麗是……自殺的,她約我去籃球場見面,說要讓我後悔一輩子,然後從護欄邊跳了下去……爸爸……爸爸怕影響我的前途,就開車……開車把她的屍體運走了……”
嗯?
林冬和唐喆學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互相看着對方。萬萬想不到,這老狐狸會來這麼一手。自殺,他殺,沒有屍體,僅憑現場遺留的痕迹,确實無法查證。
徐廣旭一邊撫着女兒的背一邊接下話:“事情就是這樣,林警官,唐警官,我承認我當時一時糊塗,徐栩馬上要高考了,雖然說那姑娘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可我……唉,是我怕事情被人發現之後,害她耽誤考試,就隻好……唉,我的行為觸犯了《刑法》第三百零二條侮辱屍體罪,我認罪,認罪。”
這他媽真是省時省力了啊,嫌疑人連罪名都給自己找好了,根本不用他們再去翻《刑法》查按什麼起訴。問題是這罪名最重判三年,按法律規定,訴訟時效隻有五年,這都過去十年了,就是來投案自首也不能起訴他。
林冬掐着鼻梁咬牙問:“你把屍體運哪去了?”
徐廣旭一口咬定:“海裡。”
“具體位置?”
“跨海大橋下面。”
“你從哪扔的?”
“海堤前的那片灘塗。”
這倒是和穿雨鞋對上了,可是……林冬放下手,鏡片後的瞳孔中射出犀利的光芒:“徐律師,就你一個人運送的屍體?”
“是的,我讓他們把屍體搬到我車上,然後開到海邊,把屍體扔進海裡。”徐廣旭的語氣堪稱沉着冷靜,“這件事是我的主意,他們都是聽我的話辦事,這個案子,你們确實抓錯人了。”
林冬沉默了。盡管這套說辭聽起來滴水不漏,但就因為它太完美無暇,反而顯得假了。
就聽徐廣旭繼續說道:“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來補償樊麗父母的精神損失,林警官,請務必替我向她的父母轉達這個意願。”
“稍等,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林冬起身離開接待室,站到走廊上,撥通了一個電話号碼:“喂?老姜,是我,林冬。”
那邊顯然是有些吃驚,聽筒裡隔了幾秒才傳出聲音:“你還活着啊?”
“……活的還行,”林冬勾了下嘴角,“诶,請教你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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