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冉聞甯腦海裡開始浮現了很多以前都忘了的小事情,那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塵埃,被這陣火焰掃了起來。
工作時轉頭就忘的,大學那些沒記上心的,高中的,初中的,然後轉到小學,冉聞甯又回想起來了那堂課。冉聞甯在疼痛中想到是“靈視”的能力,自己似乎可以趁着這次的火焰知道小時候的事情。
但是啪一下,冉聞甯手上藍紫色的火焰卻滅了。
叮!冉聞甯跟前突然響起了刀刃落地的聲音,那位和冉聞甯很像的修女用一雙藍眼看着他。冉聞甯記得池拓他們明明在牽制它,怎麼轉眼間就到了自己跟前。
冉聞甯因為精神力不高,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池拓和金橙兩個人優先在做,他們兩個人扣的數值已經很難估計了。但是這次,修女卻直接出現在了他跟前。
它将鐮刀抵在冉聞甯額頭上,下一秒,冉聞甯整個人都燃燒起了火焰。
“冉聞甯!”池拓一看糟糕了,對着夢境存在的方向打出一發子彈,但是修女直接吃了攻擊。在它身體另一側穿出的光線,像是翅膀長在了它身上。
冉聞甯趴在地上幹嘔,他像是一段被嚼完的甘蔗,還在被不停放進榨汁機裡面。他的意識真的沒有什麼可看了……他虛弱地擡頭看向那位夢境存在。
它眼裡的藍色很冷漠。
這時冉聞甯的精神力隻有78了,好在他身上的藍焰沒有繼續燒下去,現在他全身隻有零星幾個小火苗了。
教堂四周的火焰不知何時已經小了下去。
那位夢境存在收了鐮刀,對冉聞甯說:“我看不到所有。”
冉聞甯癱坐着愣神了片刻,轉頭看向周圍,卻沒看到任何隊友。這座教堂還在被一些火焰燃燒,但沒有最嚴重時那樣了。
和修道院那樣的幻象嗎?
冉聞甯看着那位“冉聞甯”,知道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雖然“上帝之眼”算是很願意和你進行交流的夢境了,但很多時候是單方面的,它隻是在表達一些能力無法觸及的疑問。
“為……什麼?”冉聞甯好不容易才吐出了這三個字。
那位夢境存在停着思考了很久,理了半天的邏輯,翻譯了許久的意識,才對冉聞甯說:“被封鎖了。”
然後夢境存在又消失在了冉聞甯面前,這次它回到了祭台附近,隊友們也重新出現了。其餘三個人跑到冉聞甯身邊,給他拍滅了剩下一點點“靈視”的火焰。
這座教堂的火焰已經完全熄滅了。那些屍體的意識最後燒得連灰都不剩了,空氣中還飄着一些顆粒。
“結束了?”冉聞甯看那位夢境存在沒有交戰的意思了。
池拓拉起他,說:“是它不想打了。大家都有看到一些幻象,它表達了這意思。”
那位修女走到玫瑰玻璃窗花下,舉起了自己的鐮刀,下一刻,整面窗花恢複了玻璃的特性,在燭光與外面的光線的反射下顯得絢爛缤紛。修女将自己的鐮刀扔向了窗花最下面一個半徑3米的圓形圖案上。
随後,那把鐮刀分成了一長一短兩根黑色指針,整個圓形圖案如同鐘表一般,而那兩根指針剛好劃成了一個圓錐似的入口。修女站在入口處,回身看向衆人,然後便消失了。
至于剛剛的幻象,其實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
金橙看到那位修女收回了鐮刀,用手指着她,說:“你有兩個。”
金橙當時臉色就不對了,她盯着那個夢境存在,冷聲說:“和你無關。”
修女隻是沒有感情地回複:“我注視着。”
池拓那邊,修女并沒有收回鐮刀。它握着鐮刀對池拓說:“你是下一位?”
他們兩個在幻象中對視沉默了很久,沒有進一步的交流。
林一這邊的修女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林一搶了話:“我不回答你的問題。”
修女先是面無表情,然後奇怪地笑了一下,“我不放行。”
“你有什麼問題?”
“你是誰?”
夢境的難度發展到現在,照理得停止探索了,但是大家卻不約而同走到了那面玻璃窗花前,四個人都踏入了那扇冒着白光的入口。
第78章上帝之眼五
池拓進入“上帝之眼”後,就經常能看到一些類似池澈的意識,但那些意識實在是太少了,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姐姐的意識。
如果真的是池澈的意識,那已經太稀散了,幾乎什麼地方都能微量見到。但如果不是,這種接近她的意識為何處處存在于夢境之中?
這個夢境也在選擇資質者嗎?
在那個森林的迷霧幻象裡面,他看到了池澈像很久前那樣,披散着頭發,隻是穿了一條黑裙子,坐在自己的鋼琴房裡彈奏那首她總是練不好的曲子。池拓走上前坐下來,跟着他姐姐來了一次四手連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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