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三個人在聊的内容,一直圍繞在同一件事情上,内容信息量很少,重複率很高。
冉聞甯他們現在處于一個建築内部,窗戶離地面很高,導緻内部陰暗,看不清東西。他摸了一下地面,找到一顆尖利的石子,但想到夢境的傷害會轉成白霧,就又将石子扔在了地上。
冉聞甯心一狠,咬破了手指,由于是來自本身的傷害,指頭很快就流出了鮮血。冉聞甯用手指在手心畫上了那個圖案:一隻眼睛,瞳孔上一條豎線劃破。他将手掌靠在身邊,小心地将眼睛那面朝向了面前三個人,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沒事?冉聞甯心髒此時已經跳的飛快了,他很懷疑眼前的隊友不是人。
回想一下,有哪些不對的地方?剛剛林一不願意幫我畫眼睛……難道是這樣嗎?
冉聞甯輕輕地走上前,将那隻手拍在了林一肩上,對他說:“你們讨論的怎麼樣了?”等冉聞甯松開手,那個血印子已經留在了林一的身上。
完全出乎冉聞甯意料的是,他下一秒看到了自己,而且視角很低,視線平着隻能看到自己的肩。然後他視角突然又抖動了一下,轉了過去,然後他看到了池拓,也是低視角。
但是站在那裡的不是池拓,冉聞甯看到了一尊類似高考寫生的全身石像在跟面前那個自己交流,說的話也不是什麼人話,是一種低音的單音節,很像說不出話的人在那隻發一個“啊”的音。
猛地,冉聞甯視線又回歸到了自己身上。他驚恐地喘着粗氣,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落入了這層夢境,幸好自己沒有選擇相信它們,不然不知道會在哪步迷失。
但是視線回歸後,那些夢境存在又變成隊友的樣子了。既然是敵人,那就沒必要客氣了,冉聞甯跑到牆邊,将手印拍在了上面。下一秒,冉聞甯的視線又變到了牆上,這下他徹底看清了那三個玩意。
是三尊破敗的石雕,風格就像斷臂的維納斯那樣很古典。它們的材質又似乎不是石頭,并不是完全沒有柔韌性。雖然剛剛的假視角如同真人般在動,但實際上換了一個視角後就會發現它們的速度慢的就像用2G流量看視頻。
再次回歸自己的視角後,冉聞甯冷聲對它們說:“我看清你們了。”
那三個“人”聽了冉聞甯的話,奇怪了一下。金橙疑惑着對冉聞甯說:“你在說什麼,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啊。”
“明明是你們變成我的隊友,夢境存在。”冉聞甯伸手打算意識攻擊了。
“池拓”看“林一”肩上有之前留的血印子,突然明白了什麼,它對冉聞甯說:“原來是這樣。你隻是在聽自己想聽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交流。”
冉聞甯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态。
那三個夢境存在沒再繼續說話,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冉聞甯提高感知力向那邊看去,結果他竟然看到了江雪濤走了過來。
“江雪濤”看了眼“林一”身上的眼睛印子,對冉聞甯說:“你把我想象成誰了?”
冉聞甯這時的精神力是985,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噌一下掉到836了。可怕的并不是夢境存在變成隊友的樣子,而是夢境存在反問你,你把它看成了什麼。
剛剛換了視角,冉聞甯看到的明明就是一群沙啞叫着的石雕。
“江雪濤”繼續說:“我以為你是想看這些的。”
冉聞甯當時腦子裡就發疼了,這些石雕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因為自己想看到隊友圍繞在身邊?而且為什麼,為什麼它們可以跟自己對話?
夢境存在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是什麼東西?”冉聞甯全身發冷,他盯着眼前的“江雪濤”發問。
“江雪濤”想了想,但還沒說,那些人樣在冉聞甯眼裡已經開始走形了,最後冉聞甯隻是聽到一句:“你又不想看了。”
冉聞甯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靠牆站着,而是躺在一堆石料之間。他坐起來的時候,還帶動了一塊白布。那塊白布下面是三尊石像,就是冉聞甯之前看到的那三個,但是此刻的它們真的隻是石雕,沒有任何異樣。
他趕緊跳開了石雕,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儲藏室,這裡放滿了石雕,有完成品,也有未完成品。有些石雕很有辨識度,是經常用來擺放在教堂的,例如聖母子。
冉聞甯想起最後那個“江雪濤”,但是除了那三個石雕,冉聞甯并沒有找到第四個石雕在他身邊。他努力保持自己的精神力穩定,這個夢境的“靈視”真的有些讓他害怕了。
因為它參雜着一些邏輯和真實,并不能真的否定它。
第76章上帝之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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