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姬的随從進房禀報,一會兒出來,示意程玉姬同意她進去了,程玉姬端着茶杯,悠悠說道:“夫人這麼晚出來,明月閣主不會擔心嗎?”
“你不是早知道我會來嗎?”晴天說道。
程玉姬噗嗤笑道:“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解藥的藥方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讓明月跟我走。至于什麼辦法,得你想咯。”
看着晴天并未答話,她又笑了笑道:“你也不必難過,明月的野心隻有我才能替他實現,我們以前就說過:共享盛世繁華。”
白日裡程玉姬如此大搖大擺進隔離區,連卻未遮住口鼻,她必是有解藥的,因此她試探的問了一句,她看見程玉姬那無所畏懼的笑的,她便了然于胸。
走出客棧晴天面色難看,内心惶惶不安,她早知道是這種交易,如今确定了,心裡卻更加難過了,要救百姓的方法就是要讓她放棄明月,憑明月的勢力,若她想帶走明月是天方夜譚,而切入點就是自己,如果她真的愛她的話。
突然她感覺一陣胸悶暈眩,扶着街旁的柳樹下無盡止的咳了起來,她突然感覺很惶恐,昨日毫無征兆,今日卻突然發作,意思是她在程玉姬來之前就已經感染了,哪裡出了問題?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為什麼還是感染了?但是細細想來,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可能是哪一個她忽視的小細節,就是導緻感染的原因。看來上天已經替她做了決定了。她仰頭看着天上的皓月,釋然的揚起了嘴角。
晴天悄悄回到了隔離區,呆呆的坐在屋外,等着明月醒來,她知道他要是睜開眼,她就能聽見。屋外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不知是來自何方,明月推開房門,看見晴天坐在外面,他将手中的衣服披了上去,晴天忍住咳嗽,刻意的離他遠了些,轉過臉來對他笑了笑。
太陽還未升起,繁星卻隐匿了行迹。
晴天突然對他說道:“明月哥哥,程玉姬能夠給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隻有你能給。”明月笑了笑。
“不,我給不了,現在靜國的生死都在她手中,她能幫你奪得這天下。而我現在隻會拖累你。”晴天臉上出現的決絕讓明月感到不安。
“是程玉姬跟你說了什麼嗎?”明月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殺氣。
“不是嗎?不然當初你為什麼要娶洛天?為什麼從豐城撤兵要置辰慈于死地?為什麼和程玉姬聯手将我放在浮蒼東山不管不問?你是早知道我在東山的?這一切你怎麼解釋?”晴天淚眼婆娑。質問着他。這些不是程玉姬告訴她,是她早就知道了。隻是貪婪的享受着這一切,以為可以自欺欺人,他既然想要天下,她就幫他奪這天下,最後将父親牽扯進去。她不怪他,她愛他啊!她能怎麼辦?就是他要她的命她也能立馬給他。
明月心疼的看着她,久久開口說道:“對不起,原諒我。以後不會了……”
“沒有以後了……真的沒有了。”晴天無力的重複着這句話。
明月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想要将她擁入在懷,晴天往後退了一步,掙開他的手。明月未能如願,半天壓抑着自己的聲音祈求道:“我們離開這裡,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重新開始。”
“這折扇,還給你。”晴天忍住咳嗽,将折扇從袖口拿出,遞給了明月,勉力的說道。
明月此刻卻異常平靜,他還是一步一步走向晴天,晴天一步一步後退,“我是想要天下,可是天下在我心裡的位置不及你的一根頭發。就算百姓死完,天下滅亡都和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心心念念的隻有三個字。”明月頓了半天,半晌才開口說道:“奚晴天。”
晴天眼淚不住的往下掉。他終于聽到了明月的真實想法,這不是她日日夜夜所盼望的嗎?可是她不能停下來,她若是停下來,她一定會忍不住跟他一起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可是她本身是要死了,她不能拖累明月。能在死之前救百姓,救靜國,也算是她為辰思辰慈做的最後的事。晴天突然停了後退的腳步,明月也停了下來,當明月正想靠近的時候,晴天撲通一聲,跪在明月的腳下,淚水浸占了雙眼:“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晴天擡起頭,用淚眼對上明月的眼神。她這一跪,明月的心像玻璃一般四分五裂。他怎麼會讓她跪他!她是驕傲,她是那麼要強,他就是讓自己去死也忍心看見眼前這一幕。他轉過身,向遠方走去,哽咽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他慌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慌過,就像有千百把匕首插入他的心中,如果可以,他也一樣插入他心中的是劍,而不是現在生不如死。
太陽慢慢升起,将大地的陰霾一揮而散,明月一直站在房門口,背對着晴天,直到程玉姬的馬車緩緩到來。明月上了馬車,始終不曾往車外看一眼晴天,程玉姬還是帶着她那慣有的笑,對晴天附耳說道:“藥方等我們到了廬陵,自會遣人送來。”說罷,也登上了馬車,徐徐馳行,與晴天越行越遠。
女聲嬌媚的說道:“放心,等你到了廬陵,我自會将藥方給她。”
晴天都能看出來程玉姬身上有解藥,明月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晴天并不擔心程玉姬會騙她。
第三日,晴天渾身發燙,堅持的做着她該做的事。到了第五日,晴天昏迷不醒,迷迷糊糊,嘴裡不停的喊着:“明月哥哥……”眼淚劃過臉頰,落濕枕頭。一人悠然的坐在她床邊,說道:“我不會就讓你這麼死掉的,你們給予我的,我要一道一道還回來。”
黃昏,辰思出現在了她的床邊照顧她,在辰思旁邊跟着的是漪瀾,聽風。辰思看着他的百姓,看着床邊的晴天,皺着眉,猶豫不決,像是在做着什麼難選的選擇題。他秉退了倚欄、聽風,那麼一整夜,就靜靜的看着晴天,時而笑,時而有淚,時而歎息,時而發呆,自夜至晨。
等晴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漪瀾、聽風伺候在她身旁。在她昏迷的時候有三件大事,一是皇帝因病駕崩。二是疫症已找到對症之藥,百姓大多已得到救治。三是先帝留有遺诏将皇位禅位于三王爺辰慈。三王爺即将回朝登基。
晴天莫名覺得奇怪,可在病床前若隐若現的臉是辰思嗎?為什麼會找到對症之藥,程玉姬回廬陵在遣人從廬陵将藥方帶回一來一回要半個月的時間。但是她現在不想想這些,解了就好。她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皇上怎麼突然就駕崩?”
漪瀾道:“皇上自先皇後去了以後,心情便不好,終日郁郁寡歡,最後過度傷心而終。”而聽風在一旁不說話,臉上呈現的是無限的悲傷。
“是這樣嗎?”晴天看着聽風很為難,便轉頭問聽風。
聽風唯唯諾諾不想答,漪瀾不停的對她使眼色,最後答了一個:“是。”
既然她們有難言之隐,晴天便不再過問。
半月後,明月樓上,晴天一襲男兒裝,右手握着桃花扇,左手端着茶杯,看着漸漸恢複生機的大街。辰慈駕着飛雪,如同當日初遇那般氣宇軒昂。辰慈擡頭望向明月樓,看見了明月樓上的偏偏公子,眼神交彙。辰慈勒住缰繩,停在明月樓下,兩人一上一下,前來迎接的文武百官打破了這份甯靜,辰慈被衆臣擁着去了皇宮,晴天還沒有跟她說一句話。這時,先前的的算命道士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晴天面前,晴天認出了他來,讓小二給他沏了一杯茶,那道士又開口道:“人如明月,不可相得,一念成癡,一念成思。姑娘,您是帝後命!”
“你見了我隻會說這一句。命是什麼?”晴天對他說道。
“命由天生,命中注定。”那道士說道。
“可能改命?”晴天放下茶杯,問道。
那道士飛速的掐着幾個手指,皺着眉頭,看着晴天說道:“癡心斷,思念絕,明月方能照晴天。今一方已成,還差一面。”那道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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