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雨氣極了,厲聲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問你話呢!”
周楠拉住她的胳膊,無奈道:“你消停點吧。林淡做事有分寸。”他直到現在才發現,艾雨這不叫活潑開朗,叫魯莽,反倒是沉默寡言的林淡更值得信任。
方怡被林淡拍醒了,第一時間朝馬銳看去,卻見他衣擺撩高,露出光滑平坦的腹部。他沒受傷,更沒死,如今還好端端地喘着氣!
方怡愣了一秒鐘,随後拿起刀,準備再捅。
看見她醒來,馬銳吓壞了,卻由于失血過多,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地上哀嚎求饒。林淡緊緊握住她的手,言道:“你已經捅死過他一次,不能再犯錯。殺了他你也要償命,你的父母下半輩子将永遠活在痛苦中。馬家是如何迫害他們的,你還記得吧?你一時爽快了,馬銳的爸媽會對他們做什麼,你能想象嗎?”
發現于葉萦與方怡過從甚密那天起,林淡就暗地裡打探過對方的情況。她手裡培養着各種各樣的蠱,想得知一點隐秘并非難事。方怡被馬銳他們輪奸的事情發生在六月底,方父方母想為女兒讨公道,卻被馬家打壓下去,雙雙丢了工作。他們堅決不願意收馬家賠償的一百萬,而是準備起訴,但他們的親屬,包括方怡的爺爺、奶奶,卻接受了,并把錢瓜分一空,然後寫下了一篇黑白颠倒的諒解書。
在諒解書裡,他們承認是方怡先勾引了馬銳,二人之所以發生性行為,完全是出于自願,任何人不用為此承擔法律責任。一個又一個親屬的名字簽在頁尾,證明了馬銳的清白,卻像一把把刀,把方怡刺得遍體鱗傷。
一百萬毀掉了她,也打斷了她父母的脊梁骨。他們失去了所有,而他們的親人卻拿着那些帶血的錢逍遙快活。方怡想不通,于是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了。她不怕死,可她害怕爸爸媽媽為自己受委屈。
哐當一聲,她丢掉了手裡的刀,捂着臉大哭起來。這是事發之後她頭一次哭出聲,那麼慘烈,卻又透着一種詭異的暢快感。
“把眼淚擦了,手上的血洗幹淨。”林淡徐徐交代。
方怡很聽話,哭夠了便去廁所洗臉洗手,順便把裙子上的鮮血也搓了搓。好在她捅人的動作很幹脆利落,裙擺上隻沾了幾個小血點,不怎麼難洗。
周楠知道這裡面肯定有隐情,所以一直沒說話。但艾雨卻用看殺人犯的目光看着方怡,若非馬銳被林淡救活了,一點傷口也沒留下,她一定會報警。
“我可以消除那些記憶,你需要嗎?”林淡脫掉外套,讓渾身濕淋淋的方怡穿上。
方怡怯生生地看她一眼,卻果斷搖頭:“不需要。”或許有些記憶很難堪,很痛苦,會永遠折磨着她,但是如果忘掉了,她還是以前那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方怡。下次再遇見馬銳這樣的人,她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遍體鱗傷的自己,好不容易戰勝了惡魔,為什麼要選擇遺忘?
經曆了這一切,她已經無堅不摧,再也不需要害怕了。
林淡看着她,就像看見了另一個于葉萦。别人都活在蜜罐裡,而她們卻像蠱蟲一樣,每時每刻都浸泡在毒液中。如果不選擇強大,她們就隻能面對毀滅。林淡感情淡漠,卻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少女走向絕路,所以她給了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已經犯下的錯誤就不能挽回嗎?不,對林淡來說,這種事完全可以做到。
她揉了揉方怡的腦袋,叮囑道:“回去午睡吧,就當剛才那些事從未發生過。”
方怡點點頭,慎重道:“我絕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謝謝你!”她最後看一眼馬銳,目中已完全沒有仇恨和恐懼,唯餘冰冷。對她來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林淡把一隻紫色的飛蟲輕輕摁在馬銳眉心,借由蜃蠱的緻幻能力抹除了他一部分記憶,卻保留了最驚心動魄的場景。
“幫我把同學們搬回原位。”眼看馬銳昏睡過去,林淡才站起身對周楠說道。
周楠點頭答應,然後把地上的同學一一扛回座位。艾雨不好傻站着,隻能去扶高書凱,卻被林淡擒住了手腕,冷聲警告:“你别動他。”
“我偏要動他,你能拿我怎樣?”艾雨嗆聲道。
“不怎樣,再揍你一頓。”林淡語氣很平靜,然後俯下身,把高書凱抱起來輕輕放回座位,又幫他拍幹淨身上的灰塵,調整好睡姿。
艾雨臉頰漲紅,表情惱恨,卻也不敢再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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