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同學都在那個位置粘了雙面膠,尤其是那些喜歡在上課期間将頭發梳成中分模樣的男生,以及春心已萌動記着愛的号碼牌的女生,這樣遇到老師緊急突襲,他們還有塊自留地,能将小梳子鏡子和花花綠綠的信紙藏起來。
不過在路榮行的課桌背面,張一葉隻摸到了一片木茬的倒刺。
既然東西不在桌子裡,那就隻能是被他帶走了……張一葉仔細想了想,愣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路榮行是在取書包的時候玩的貓膩。
因為長期的琵琶練習,他雙手的靈活度一般人根本比不了,而且對于力道的拿捏感也準,挑開文具盒,左手抓烏龜、右手将鉛筆彈進去也就是兩三秒鐘的事。
之後他借着書包的遮擋和自己靠牆的位置,快如閃電地将烏龜塞在了身上。
面對張一葉興緻勃勃地探尋,路榮行用一種“你很無聊”的眼神斜了他一眼,右手沒動,左手悄悄地離開了桌面。
張一葉這時全部的興趣都在他身上,察覺他稍微一動,立刻彈着頭緻力于看清一切。
然後他就看見路榮行拉起左側的衣擺,從褲……子的松緊帶上取下了一個龜殼。
張一葉不可置信地愣了兩秒,接着打心底爆發出一陣大笑,但他好歹還保留着一絲這是在上課的理智,隻發出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放屁的壓抑的嗤笑。
“不是吧我草!”張一葉的飛紙傳書策略傳了一句就報廢了,他克制不住地講起了更有溝通的效率的小話,歎為觀止地悄聲道,“用得着這麼拼嗎?不就是個烏龜嗎?”
“是就是個烏龜,”路榮行随便搭了句話,還有半句沒有說。
可問題是它是關捷的烏龜。
他沒法跟張一葉解釋,這個主語的特殊性,那是一種隻能意會、無法言傳的責任感。
好比這節課烏龜被沒收了,關捷回來撲了個空,他絕對不敢義憤填膺地說都賴路榮行,讓他賠,因為烏龜是老師收的。
他隻會失望地抱着空文具盒“哦”一聲,然後在下一個吸引他注意力的事物到來之前萎靡不振,期間那種蔫不拉幾的樣子總是讓路榮行感覺自己仿佛欠了他一筆還不清的債。
張一葉看他自己都承認了,越發笑得厲害,肩膀抖得像篩糠:“不是我說,你他媽真是個人才,居然别在褲腰帶上,老李就是掏兜都找不到,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路榮行被他笑得更糟心了,将那個肇事之後又縮了起來的烏龜捏在手裡,感覺關捷的運氣好像會傳染。
因為擾民,文具盒是不能再放了,路榮行想了想,在課桌下面拍了下張一葉:“護腕給我用一下。”
張一葉還沒笑夠,邊去掏桌子邊發散思維:“你把烏龜勒在褲子上,老李讓你上去做題,你要是走着走着它掉下來了,或者是它忽然撓你癢癢你沒忍住,那怎麼搞?”
“那是你,”路榮行是個未雨綢缪的人,他走路的時候刻意用胳膊把烏龜壓住來着。
至于第二個顧慮就更杞人憂天了,他根本就不怕癢,是個沒有弱點的人。
張一葉摸出了一個黑色的護腕,繼續笑:“那怎麼可能是我啊大哥?老師一說馬上掏出烏龜說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那才是我。”
他不是那種叛徒,路榮行沒說話,接過護腕将烏龜放在上面,拉開透明膠,在烏龜背甲的中間部分纏了一圈,然後将這兩樣東西一起放進了桌子裡。
護腕外面有一層不光滑的細毛線,烏龜的爪子勾線,不怎麼爬的動,加上布料夠厚夠軟,雖然仍然還會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但前後座已經聽不見了,後半節課安然度過。
靳老師的課堂永遠讓人沉迷,充滿歡聲笑語。
關捷和謝軍共享一個實驗桌,按照老師的步驟掏出了魚的内髒,對着離體後還在跳動的心泡啧啧稱奇。
靳滕借此引入了初中才會學到的細胞概念,告訴他們壁虎的斷尾會跳、下鍋的魚會蹦跶,都是局部細胞還有活性的原因。
關捷沒有知識體系,聽得雲裡霧裡,豎着個指頭将那顆黏黏的小心髒頂在指尖上,看着它在光線裡孤獨而頑強的搏動,心裡瞬間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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