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女伴。”
約瑟回頭,看到身後昂揚挺拔的男人笑望着自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
他是個高大英俊到可以稱之為漂亮的男人,淺灰色的瞳孔、淺灰色的發,皮膚是病态的蒼白色。他像冬天的天空,透過城堡閣樓上的小窗向外眺望時,挂在枯萎的黑色樹林上的那片天空。
約瑟緊緊抿着唇,不發一語。
這男人就是威靈頓侯爵。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
人們陸續進入舞池,翩翩起舞。旁邊還圍坐了許多姑娘,她們因為相貌或是嫁妝的問題而沒有紳士邀請她們,或許整個晚上都會坐冷闆凳。
然而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舞池中的紳士和女士們,旋轉之餘會悄悄朝某個位置瞥去一眼。各自有着小心思,然後朝舞伴心照不宣地微笑。
約瑟第一次見到威靈頓侯爵,遠比想象中的年輕、好看。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深邃專注,好像很深情。可是約瑟知道,這些紳士們看哪個姑娘都情深似海。
不過,威靈頓侯爵有時候投注來的目光也并不深情,略帶銳利的審視。這時候通常是因為約瑟太緊張而出錯,面對威靈頓侯爵銳利的目光,他硬着頭皮勉強露出笑容。
威靈頓侯爵右手拄着一柄黃金手杖,杖柄鑲嵌瑪瑙石,靠在石柱上,垂眸盯着約瑟:“你今晚很美,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美。”
他誇贊的時候,聲音輕如煙霧,讓人聽不出其中的真誠。仿佛是對戀人的溫柔低語,卻讓約瑟覺得,這句話不過是顧及場合的客套話,連眼神也沒有變動。
約瑟低頭,笑了笑,不敢說話。
威靈頓侯爵卻像是不在乎般,輕歎着緩緩說出一長串陌生動聽的句子。
約瑟依稀聽懂是法語,但他其實是不懂法語的,然而安娜懂。祖母是法蘭西人,安娜喜愛那種動聽迷人的發音,所以纏着祖母學習。對于約瑟而言,他不是太喜歡法蘭西語。
以前嘗試過學習,但是很快就放棄。法蘭西語言很動聽,沒個單詞從口中吐出來都像是經曆過一場灼燒靈魂的舌吻一般,唇齒相碰,缱绻纏綿。
約瑟覺得,太過放蕩,一如法蘭西人天生的熱情。他是保守的,為此而感到羞怯,所以向來盡量避免那些與性相關的。
如今,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诠釋下,原來真的很動聽。還是一樣的缱绻,卻多了分若即若離,不是如火的熱情,而是湖水一樣溫柔。
比起灼燒時的痛苦,不知不覺将人溺斃的溫柔,一樣可怕。
威靈頓侯爵:“……你覺得如何?”
約瑟表情僵硬一瞬,點了點頭,繼續微笑,他根本聽不懂。依稀能聽出來的幾個詞,‘荊棘’、‘黑蛇’‘殺死’和‘玫瑰’。
他幾乎能猜出意思,很多紳士們多愛用這些聽起來很浪漫的詞彙來叙說自己無病呻吟的感想。這個時候,隻要附和、贊同就可以了。
于是,約瑟壓低嗓音:“我認同您的看法。”
好在他的聲音比其他男人的聲音低柔許多,再壓低一些,不仔細聽的話,跟女士們的聲音沒有多大差别。
他低着頭,因此沒有看到聞聽他回答時,威靈頓侯爵俊美臉龐上的笑容頓住,繼而揚起微妙的弧度。
約瑟出神之際,忽然眼前出現一雙白到極緻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冰冷的觸感讓他生生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忽然就想起了海水。冰冷的海水,随着海風漲起來,拍打到腳踝上,将整隻腳都凍得沒有知覺。
約瑟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一切溫暖的事物,下意識想掙開。動作幅度不大,他想起安娜的叮囑,硬生生止住反感的感覺。
威靈頓侯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腔調華麗詭谲,但是很輕,約瑟幾乎聽不到。
“你的手很暖,跟之前不一樣。”
約瑟想起來,安娜一到冬天,手腳總是冰涼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全身也都冰涼了。他害怕被發現,傳言威靈頓侯爵喜怒不定,假如被發現他欺騙了他,他和安娜一定會身無分文的被趕出去。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現在安娜還在生病。所以不能被發現。
威靈頓侯爵下一刻又說道:“或許是因為你生病了,高燒的人,身體溫度會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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