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來這兒作甚?”一個年齡不大的男人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韓朵朵聽得又驚又喜,這林子裡還有人?!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就要轉身,可下一刻卻僵住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我飯後閑着,出來散散步。”
這語氣、這聲音……是霍澤?!
這什麼緣分啊?她該不會這麼倒黴吧?韓朵朵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樣子,這帶補丁的衣裳、這邋裡邋遢的鳥窩頭。
要是讓霍澤看見她這幅樣子……韓朵朵頓時打了個寒顫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把身子埋在草叢裡竭力搜尋回憶想找一個能隐身的幻術。别說,韓朵朵還真想起花無垢她娘留給她的法術裡确實有這麼一個隐身決,韓朵朵手忙腳亂的捏着手訣保持着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站在一棵大樹旁邊。
就在韓朵朵幾乎剛捏好口訣的一瞬間,她就看見兩個打扮得長衣玉立的公子執劍劃開荒草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至多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形容尚小。另一個身量稍高的公子一身玄色衣衫、寬大的袖口随風蹁跹,玄衣的袖口和領口用金線繡着奇特的紋路,長長的黑發用金冠束在頭上,再配上那張好看的臉,頓時讓韓朵朵的心跟着顫了顫。她一直以為霍澤隻适合那些文弱的打扮,卻沒想到他穿黑色會這樣器宇軒昂,韓朵朵一瞬間光顧着欣賞霍澤這張臉和這身打扮,完全忘了她上一刻還在躲着他。
曾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韓朵朵,旋即扭開頭,他們曾家素來家教甚嚴,正所謂非禮勿視,即便旁人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隻要那人不有違正道大義,他們作為曾家的子孫便不能一個勁兒的盯着人家。雖說曾永自己從小沒少做出格的事、也沒少挨打挨罵,可他該守的規矩還是會守。不過,曾永到底隻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沒有直接用眼睛盯着韓朵朵,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看向韓朵朵。
“曾師弟,幫我拿一下佩劍。”霍澤忽而打斷了曾永,他将手中佩劍遞給曾永,霍澤那把佩劍可不輕,曾永兩手捧着佩劍再沒旁的力氣去觀察韓朵朵了。
霍澤将佩劍遞給曾永後,上前兩步,忽而從手裡拿出一塊石頭,仔細一看,不正是那塊女娲石嗎?韓朵朵這才打了個激靈,想起她眼前的可是當初的男神霍澤,眼看着霍澤越來越近,韓朵朵心裡打起了鼓,這隐身法訣到底準不準呢?可一想到外一隐身法訣是準的,她一動豈不暴露了?韓朵朵閉上了眼睛,她甯願相信那法訣是真的,不管别人信不信,她是信了,就讓霍澤以為這隻是個瘋子吧。反正她奪舍後容貌和臉都不一樣了,她就不信霍澤還能認出她來。
“師兄,你在幹什麼?”曾永見霍澤拿着一塊石頭在那姑娘周圍晃了晃,那石頭越靠近那姑娘便越亮。“師兄,你……”
“噓……”霍澤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默默瞥了一眼站在樹邊上緊閉着雙眼、姿勢詭異的韓朵朵,他嘴角抽了抽,忽而單手提起佩劍,對曾永道,“走吧,雖說再往東走不過半日就能看見城鎮了,可天色漸晚,咱們還是快些趕路比較好。”
曾永聽得莫名其妙,他們的營帳安在西邊,師兄提東邊的城鎮作甚?更奇怪的是師兄今日話也多了,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師兄話這樣多。曾永私心裡總覺着師兄這些奇怪的舉動和那站在樹邊上的姑娘興許有什麼關系,他回頭一看,韓朵朵還在那兒閉着眼睛裝樹。
“師兄,你認識那姑娘嗎?”二人走遠後,曾永終于忍不住問道。
霍澤不置可否,淡淡的說:“前面就是駐紮的營帳了,你先回去,我再在這裡待一會兒。”
“不必了,師兄,一起吧,你不是要布陣把這兒的妖獸給驅趕走嗎?你要是不嫌棄,我來幫你。”曾永早就聽說這位霍師兄深藏不露,他很想看看霍澤是怎樣驅趕那些妖獸的。
“我不隻是要驅趕妖獸,我還得回去一趟。”霍澤臉上似乎顯出些微的無奈。
“為什麼?”曾永剛問完,忽然反應過來,笑道:“你是怕剛剛那瘋……那姑娘迷路?放心吧,不會的,你剛剛說得那麼細,那姑娘總不會連這樣都迷路吧?”
霍澤扶額,無奈道:“我剛想起一件事,她……分不清東南西北。”
曾永:“……”
曾永忍不住問道,“師兄,你之前在這林子裡不停驅趕妖獸、破除迷幻陣,該不會是為了讓剛剛那位姑娘行路方便吧?那姑娘……是你的遠親?”
“她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霍澤咬牙道,他眼下可不就是操着當爹的心,像看着女兒一樣看着韓朵朵嗎?他也真是服了,他本以為驅趕了妖獸、破除了迷陣後,韓朵朵至多兩三日便能走出這片密林,沒想到她居然連這麼小的林子都能迷路,這一迷路就是七天,連着七日都找不到出去的路。霍澤沒法子,隻好像看着親生女兒一樣看着她,生怕稍有不慎就釀成大禍。
曾永:“……”
第19章從前有座山
霍澤折回來的時候,韓朵朵還在原地蹲着,沒法子,她雖然聽見霍澤說往東走,可她根本不知道東邊是哪邊。韓朵朵開始後悔,剛剛霍澤走的時候她就該死纏爛打跟上去,她這是犯得哪門子的倔呢?她身子都換了,霍澤根本不可能還認得出她,跟着霍澤走一段又有何妨?
忽然,草地上傳來鞋子的摩擦聲,韓朵朵站起來拍了拍衣裳,遠遠看見那黑色身影又折了回來。她顧不得許多,立刻追上去,“這位公子,你可知道怎麼出這個林子?”
霍澤嘴角抽了抽,指了一個方向給韓朵朵,韓朵朵看霍澤沒什麼表情,心裡得意道,果然是沒認出我來。
她向霍澤道了句謝便轉身走了。霍澤指的路很準,韓朵朵走了不過半日便到了一個城門口,她随便拉住一個小哥想問個路。
“勞駕,這位……”韓朵朵還沒說完,就見對方不耐煩的甩開她。
那人很是厭惡的瞥了她一眼,嘴裡喊着:“起開起開,破要飯的!”
韓朵朵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這衣裳着實亂糟了些,非但如此,頭發也梳得和鳥窩一樣,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長什麼樣。韓朵朵一瞬間氣笑了,看來這兒還真是個以貌取人的地方,自己穿得破爛出門就挨欺負。
“給你。”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婦人遞給了韓朵朵半個饅頭,“吃了趕緊走吧,再有半個月就是中元節了,我們都忙着祭祖呢,你趕緊回去吧,别撞上什麼邪祟。”
韓朵朵定睛一看,是個個子頗高的婦人,年紀約莫二十上下,看起來神色也十分和善,便問:“姐姐,我是逃難過來的,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了,我已經幾日都沒洗澡了,勞駕問一句,這兒有沒有泉水或是澡堂能讓我洗一洗?”
那婦人似乎動了恻隐之心,便道:“既然這樣,你跟我來我家裡罷,隻是,咱們事先可得說好,我家也不寬裕,至多留你一日。”
韓朵朵趕忙點頭,屁颠屁颠的跟着那姑娘走了。那姑娘果真沒诓她,将她帶到家裡,給她燒了些開水洗澡,韓朵朵已經在外頭風塵仆仆的趕了好幾日的路,汗水泥漿蓋了一身,泡在洗澡水裡後,一瞬間便洗出了一身雪白的肌膚。
洗完後,韓朵朵正打算換上衣裳,就聽見敲門聲,緊接着便看見那婦人推門進來放下一疊衣裳:“這衣裳你換上罷。”
韓朵朵這一路走過來,心知在這樣小鎮子上的百姓未必能賺到多少錢,又見那少婦衣着簡樸,心想,她一件衣裳指不定要攢多久才能攢出來,便沒動這衣裳,從乾坤袋裡拿出一件閻家搜羅來的男裝換上了。好在那閻浩個子也不高,他的衣裳韓朵朵穿起來也不會大。
那婦人見韓朵朵穿着這身衣裳出來,愣了一會,才道:“我原以為你家裡是沒什麼錢,看你穿的這身衣裳,你原本的家境應該也不差才是,怎麼流落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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