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聽完,先是有些驚訝,然後露出敬佩之色。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牙說:“不愧是牙,這份胸襟,世間少有。”
“現在你可以放心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了吧?”
“行,既然你們已經找上門來,我也就沒什麼好躲的了。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羅德說,遊戲中關于小紫的故事是你提供的,而且你還特别保證所說的故事絕對真實?”
“沒錯。”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純粹是巧合。當時我正在附近尋找一種特殊的物質,恰好看到那隻狐狸正在跟一個人說話。你知道,那隻狐狸通體潔白,生有獨特的紫瞳,整個世界上也就那麼一隻,我一眼就認出來是你的伴生獸。我本無意偷聽他們說話,但我聽那個人說話陰陽怪氣,話裡話外都像是刻意在編排小狐狸,所以出于好奇,就多聽了幾句。”
“你既然聽出那人不懷好意,為什麼不去阻止呢?”我有些不平地質問裴玄。
“我去阻止?我憑什麼阻止呢?我總不能僅僅因為别人語氣可疑,就把他當壞蛋一樣攆走吧。更何況,小狐狸當時并沒有懷疑那人,我要是這樣跑出去無端指責,豈不是枉作小人嗎?”
“那也可以……”我還沒說完,卻被牙阻止了。
“你别說話,讓裴玄說完。”
“坦白說,我萬萬沒想過,小狐狸會因為那個人的話,真的去了三維地球。要知道,這相當于是去送死啊!到了三維地球,就再也無法活着離開了。所以,我當時真的隻是把這件事當成一件不可能發生的小事。直到後來聽說了小狐狸的悲劇,我再回想起這件事,才确信小狐狸多半被那個人給說動了。為了她心愛的人類,最終慷慨赴……遇難了。”
“那你事後,為什麼依然沒跟别人提起這件事的疑點呢?”我看裴玄說完了,還是憋不住想要質問他,這回牙沒有阻止我。
“這……悲劇已經發生了,我說和不說還有什麼區别呢?我這個人生活很簡單,制作玩偶就是我的一切,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但你卻把這件事告訴了羅德,這又是為什麼?”
“我跟羅德因為時常有交易,所以比較熟。他正在因為找不到合适的遊戲素材而苦惱。他向我詢問,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比較有趣的事,或者遇到過什麼特别的人,都可以跟他講講,他可以用來作為遊戲素材。我本來沒打算跟他說的,一方面我怕惹麻煩,另一方面,畢竟我也不知道這種事能不能當遊戲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羅德給的能量精元實在太誘人,而我正好需要,于是終究沒有抵擋住誘惑。”
“你很缺能量精元嗎?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貪心的人啊!”我不解地問。
“唉,我也不想的,但我現在的确需要很多能量精元做研究。”
牙摸摸下巴,皺了皺眉頭,對此表示懷疑。别說牙不信,我也沒法信。
“到底是什麼樣的研究,需要用到這麼多能量精元?”
“我……這……這是我的私事,就不方便跟你們講了。”
這時,牙終于開口,跟裴玄說:“我就是搞科研的,當然知道你所說的肯定不是事實,至少不是事實的全部。即便有的科研需要用到能量精元,但消耗如此之大的,卻非常少。而且,你們制作玩偶所使用的能量,随時都能從自然界中吸取。現成的能量你不用,偏偏要用能量精元中的精純能量,反而可能損壞玩偶。不過,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逼問你。但有一個問題,還請你如實告知:那個跟小紫說話的人的長相,你看清了嗎?”
“實在抱歉,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隻是偷聽了幾句,因為角度問題,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樣貌。但我記得,那人身姿挺拔魁梧,穿着一身黑衣,頭被帽子完全遮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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