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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天狼之謎(第1頁)

“你是說,裡面那個人就是你的伴生人類?”

“沒錯,正是他。”

“可是,他為什麼要傷害你?據我所知,人類跟伴生獸之間,應該是相親相愛的……”

“相親相愛?是的,我跟沙木以前的确是相親相愛,可一切都變了。”

原來,那個死了的人,是巨狼的伴生人類,名叫沙木。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說吧。”其實我别無選擇,巨狼不讓我離開,我除了聽它講講來龍去脈,也沒其它辦法。

“我叫阿天,本是一頭天狼,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我可以阻斷能量連接。”

“所以,極影術在你面前無法施展?”

“是的。我誕生後,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就是沙木。那時,他也是一個天真爛漫,活潑開朗的人。我成為了他的伴生獸之後,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很長一段美好的時光。後來,沙木遇到了另一個人類,名叫瑟琳。沙木和瑟琳很快就相愛了。我們的生活中多了一個人,也更多了一份快樂,我從來沒有想到,瑟琳竟然會讓我們的生活墜入黑暗。”說到這裡,阿天痛苦地仰天長嘯,卻好像怎麼也吐不盡胸中的苦楚。

阿天繼續說:“沙木和瑟琳都喜歡安靜,所以決定遷居到這裡來生活。這裡雖然滿是沙土,卻跟沙木的名字很般配,我們在這裡建了這座屋子,雖然不大,但我們過得很幸福。那時,誰也沒有意識到,在這美好幸福的時光中,卻潛藏着一場将會改變我們生活的災難。

那會正值尺旦之暗期間。有一次,沙木去集市想要給瑟琳換一件新衣服回來。我則陪着瑟琳在沙地裡玩耍。那片沙地,我們已經玩過無數次了,非常熟悉,那裡從來都沒有危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那一次,可怕的危險卻盯上了瑟琳。突然之間,整片沙地變得像是流水一樣,在沙地中形成一個流狀旋渦,就像一頭怪獸将瑟琳卷入其中。瑟琳原本就精通極影術,這種情況她能夠應付,我也從沒想過,這種小意外能難倒瑟琳。

确實,雖然這片沙地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異變,但瑟琳反應很快,立即施展極影術,從流沙中瞬移了出來。

我原本以為,危機就此解除了,可萬萬沒想到,正當我們慶幸之時,瑟琳的身體卻開始發生異變。她的身體先是雙腳,接着是雙腿,然後是身體和雙手,最後是頭,都逐漸沙化,變成了一具跟瑟琳長相一模一樣的沙土雕塑。

我當時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救瑟琳。而就在此時,沙木回來了,他碰巧看到了瑟琳沙化的全過程。就在瑟琳沙化結束後,那些由瑟琳身體異化而成的沙土又有了新的變化,它們開始消散,就像空氣一樣,一點一點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這樣,我們徹底失去了瑟琳,而那就是我們生活的轉折點。

意外發生後,我們聯系了治安司,治安司調查後沒有結果,又會同其它行政司一起進行了研究,仍然沒有結論。這件事就此成了一個未解之謎。但這也讓沙木更加耿耿于懷。他不肯搬離這裡,他要守着這間屋子,守着他跟瑟琳的回憶。

剛開始沙木還很正常,可慢慢地,他變了。變得偏激,易怒,甚至越來越暴戾。他動不動就會摔砸家裡的東西來發洩,東西砸完了,他就開始破壞屋子。你看看,這整間屋子,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了。

我試圖安慰沙木,可他根本聽不進去,甚至開始責怪我。他偏執地認為是我害死了瑟琳,如果不是我當時帶着瑟琳在沙地裡玩,或者如果我能及時救助瑟琳,瑟琳就不會異化而死。

帶着這種偏執,僅僅是摔砸家居物品,破壞房屋,已經不能撲滅他心中的怒火。沙木開始把施暴的對象指向了我。他找人打造了一條鐵索鞭和一個尖刺項圈。他将項圈套在我的脖子上,任由尖刺紮入我的皮肉裡,他還經常拿鐵索鞭猛抽我的身體。他似乎非常享受,尤其是我疼得嗷嗷叫的時候,我叫得越大聲,他就越興奮。他變成了一個讓我恐懼的魔鬼。”

“你為什麼不反抗?你就任由他這麼折磨你嗎?”

“我眼睜睜地看着瑟琳死在我面前,卻無能為力,我确實有責任……”

“但如果連各個行政司聯手都查不出結論,你又能有什麼辦法?而且沙木他自己當時不是也在嗎?他不也沒有辦法嗎?”

“我一方面因為内疚,另一方面我也希望沙木能夠恢複過來。我天真地以為,隻要我滿足沙木的暴虐需求,等他玩夠了,就能好起來,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那後來呢?沙木的情況有好轉嗎?”

“我萬萬沒想到,沙木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變本加厲。它先是用利刃劃破我的頭皮,一塊一塊的割開皮膚,痛得我想死。但每次沙木這樣對我後,他忽然又會變得特别後悔,對我很是溫柔,親自為我縫合傷口。這讓我誤以為,他真的好轉了。我每次都騙自己說,沙木隻是暫時這樣,他隻是悲傷過度,他會好起來的,他會變回曾經那個溫柔善良的沙木。但每一次,我都以失望告終,他把我的頭皮割開又縫合,割開又縫合,就像在對待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

“你為什麼不離開他,或者找治安司尋求幫助?”

“沙木以前待我很好很好的,我始終對他抱有希望,始終相信他會好起來。後來,他換了新的手段。他用燒得滾燙的烙鐵,在我身上烙印,他的神情癫狂,那烙鐵跟皮膚接觸時的滋啦滋啦的聲音,讓他陶醉得無法自拔,卻讓我痛不欲生。直到這一次,我實在疼得忍無可忍了,我隻是為了生存下去……”

“所以你殺了沙木?”

“沙木将我吊起來,用火焰炙烤我的身體。你看我的肚子……如果我再不反抗,我一定會被燒死的。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真的想要殺死沙木。我隻是太疼了,疼得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等我清醒過來才知道,沙木已經被我咬死了。再然後,我就發現了你。”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讓你去告發我。如果治安司的人知道了,我一定會被處死的。我不想死,我隻想活着。”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當然都是真的!我身上的傷還有假嗎?”

聽阿天說完,我感覺整個經過,不像是編造的。而且,他現在有絕對的強勢,根本用不着編故事來取信我。我之前的恐懼感減弱了很多,慢慢地開始以治安司公務員的身份,來重新審視這起離奇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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