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關押輝的牢房回來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自己待在家裡,什麼也不幹。青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便安靜地陪在我身邊。
偶爾,彭凡會跟幾位不認識的人來探望我,并且幫我檢查身體,有時候會抽取一些血液去檢驗。但經過他們反複地檢查檢驗,并沒有查出有任何異樣。
而我依然沒有從被張維陽毒殺的事情中走出來,始終意志消沉。
就在郁郁寡歡的狀态下,我萬萬沒想到,那個讓整個四維時空陷入黑暗的尺旦之暗,竟然毫無預兆地降臨了。
當時,我正坐在屋外的草地上發呆,思考着那些想了很久依然想不明白的事。我隻想一個人獨處,所以讓青青去了彭凡家裡,跟花花玩。
突然,剛剛還是晴天白日的天空,轉瞬間就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吞噬,甚至連一點讓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就像是三維地球上生活的屋内,剛剛還燈火通明,突然停電,四周陷入一片漆黑的狀況。而這種黑,比起停電後的黑更加深沉,因為地球上好歹還有星光月光,而這裡什麼也沒有,是真正的暗無天日。
但是,這種讓人戰栗的暗黑狀況持續時間并不長,它的退卻正如它降臨時一樣匆忙,黑暗瞬間消失,刹那間又恢複了平時的白晝狀态。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暗夜絕非平常。
這時,青青擔憂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曾鄭,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青青,你怎麼回來啦?”
青青沒有說話,而是直奔我飛來,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就像是闊别多年的老友再次重逢一樣,戀戀不舍。
“青青,你怎麼啦?”
“曾鄭,我好害怕,我好怕你剛才會離開我!”
“我怎麼會離開你?傻瓜。”
“可是,在尺旦之暗,我們沒有選擇……”
“尺旦之暗?你是說,剛才那是尺旦之暗?”
“對啊,尺旦之暗,我好怕你會像舟皿一樣,離開我!”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别怕,我不會離開你。”
“可是,尺旦之暗的時候,誰都有可能會重歸虛無的。我甯願是我自己,也不願意是你。”
“好了,現在不是結束了嗎,我們不都好好的嗎?”
“還沒有結束,尺旦之暗還沒有結束,我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結束。”
“可是……可是現在不是已經恢複白晝了嗎?”
“這是四維時空的人造光源,是人為模拟的白晝,并非真的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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