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照看自己,記得吃藥,多喝水,不要熬夜早點睡覺。”梁嘉逸這邊總算是妥協。他念念叨叨地囑咐了一大通。董暢暢連連應下,終于挂了這通電話。
她一把将手機塞回衣服口袋,拿上鐵鍁做了一個深呼吸,繼續挖坑。她把琴盒也從房子裡拿了出來,就擺在草坪上坑的旁邊,比對着琴盒的大小挖坑。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已漆黑,這坑才終于給她挖出了個滿意的深度和大小。
董暢暢放下鐵鍁,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拖着琴盒把它弄進坑裡擺平。做完這一切後,她又覺得缺了些什麼,拍了拍腦門一想,還缺鮮花!可是大過年的都這個時間了,她要去哪裡找鮮花呢?
對了,初一的時候梁嘉逸不是來家了?當時他還給自己帶了捧鮮花,現在正插在家裡書房的花瓶裡。
想到這裡,董暢暢立即跑進家去取花。
而與此同時,她家門前的馬路盡頭卻出現了一抹燈光。
梁嘉逸還是不放心,晚上吃過飯後躊躇了半天,最終抄起外套和車鑰匙,在父母親雙雙看戲似的眼神下驅車趕往董暢暢這邊。他從家帶來了不少剛做好的食物,什麼鴿子湯什麼小酥肉,大包小包地從車上下來後,他一眼就看到了董暢暢家小院裡有些蹊跷。
走進一看,她那平日裡當作是命根子來維護的草坪的正中央不知是被哪個王八蛋挖了一個大坑,連作案工具鐵鍁都在一旁扔着。再往進走走,一個即便在黑暗中他依舊很熟悉的盒子引入眼簾。
這盒子在大前天晚上,經過他的手,小心放進了董暢暢家的儲藏室。而現在,它卻出現在這裡,安安靜靜地躺在這個一看就是新挖好的、旁邊還翻着泥塊的土坑裡。
正當這時,董暢暢家的門被推開。
一天未見的姑娘穿着普通的家居服,手裡捧了一束開得正嬌豔的白玫瑰,走進冬日的夜裡。
董暢暢手捧着白玫瑰,剛下了門口的幾階台階,一擡頭,就瞧見了不久前與她在電話上通過話的男人。
倏然出現的梁嘉逸就那樣立在她費了老大勁才挖好的坑旁。他穿着黑色的長大衣,領口敞開了些,隐約可以見到裡面的白色襯衣領襯。
英俊的男人挺拔地站在她為大提琴挖好的墓穴旁,宛若一個嚴肅的牧師。
董暢暢停下了腳步,捧着花,站在草坪外,呆呆地看着梁嘉逸。
“......你出來做什麼?不是說,感冒了?”良久,梁嘉逸終于先打破了眼下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我出來......”董暢暢有些結巴,腦子裡還在轉着各種用來搪塞的想法。“我......我葬花啊!”她把捧在胸前的那捧白玫瑰往前一推,用着極其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就......葬花,聽過沒?黛玉葬花,暢暢葬花......”
她低着頭,擡步邁入草坪,走到梁嘉逸身邊,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在那土坑前蹲下身,将手中被細心修剪過的白玫瑰一支一支地擺放在大提琴琴盒上。
一束花被她很快擺完,白玫瑰的花瓣映襯着黑色的琴盒,還有着凜冽的夜色,靜靜綻放着自己的美。董暢暢擺完花後拍了拍膝蓋上的沾到的土,從草坪上直起身。
“要幫我一起嗎?”她低頭,看着那被擺滿了白玫瑰的琴盒蓋子,輕聲問着。
琴盒裡是梁嘉逸親手裝進去的大提琴。他看着董暢暢這會兒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被凍到才發紅的鼻尖,心中翻滾着他難以言表的複雜的情|潮。說着葬花的姑娘,實際上埋葬的......卻是這把琴。
或者說,是比這把琴更多的情緒,記憶。甚至是,某種關于她的未來。
梁嘉逸直覺自己不能讓她在這件事上遂了自己的願。他心中有一個模糊的、還未能明确表達的想法。這些複雜的想法糅雜在一起,叫嚣着要沖破他的控制。
他要說什麼?他要怎麼做?不知道,全都不知道。大腦混沌的他,此時此刻隻知道一件事——
他擡手按了按自己心髒的地方,下了一個決定:不能讓她将這把琴就這樣埋了。
梁嘉逸一把将董暢暢拉到旁邊,在她驚異的目光下,直接跳下了那土坑。他親手将董暢暢方才精心擺好的白玫瑰一把拂開,提着指闆所在的部位,将這幾乎被埋進土裡的琴盒從土坑裡又提了出來。
“你幹什麼啊!”董暢暢撲了上去,想要從梁嘉逸手中搶到琴盒,卻被他一個閃身躲開。“把琴還給我!還給我啊!”
“我帶你回去。”他一手提着大提琴琴盒,一手抓住董暢暢的小臂,三兩步走到車前,把人塞進副駕駛室關上門,接着繞過車尾,将琴盒小心放進後備箱。他想起自己通母親關于董暢暢的幾次談話。有些事情,現在的他沒有辦法理清解決,但是他的母親至少會為她亮起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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