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開始向上移動。
顧盼樂臉上閃動着得逞的光。
江窈最終摸上了她的胸針,“顧阿姨,你的胸針真漂亮。”
顧盼樂的聲音硬邦邦的,“是的,我先生送我的。”
江窈接話,“像這樣的胸針,二叔送了我幾十個,他很寵我,隻要我跟他說,我不希望他娶妻,他會一輩子不娶。”
不需要背地裡搞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良心不安,而且,江庚禮為人正派,要是他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顧盼樂臉上的笑容,在昏紅的燈光下十分猙獰,她的身子自己往後倒,雙手拼命亂晃,抓住了她,掙紮着,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水裡。
遠處傳來驚呼,“江窈!”
江窈是會遊泳的,她拼命往上遊,還順手抓住了顧盼樂的手,拉着她一起往上遊。
誰知,那雙手像是水鬼的藤蔓,把她的腿往下拉。
她掙紮着踹開,往上遊,那雙手比她遊得更快,扯着她的頭發,抓着她的頭往下。
她睜開眼,在一片攪渾的泥水裡,看到顧盼樂瞪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水湧進她的氣管裡,遊泳比不過,心也狠不過。
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了出去,恍惚間,隻剩下了雜亂的腳步,此起彼伏的呼喊,晃晃悠悠的亮光,胸部強烈的按壓,幹燥的唇。
她在雕花木床上醒來,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靠在床邊,她想起身,胸前被牽扯得痛極了。
她驚動了江庚禮,和他對視,他的眼裡都是紅血絲,嘴唇一圈長了青茬,襯衫很皺,整個人顯得頹唐。
見她醒來,他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但還是留下了川字紋路,“别動,肋骨壓斷了兩根。”
她強撐着坐起,臉色蒼白,眼淚簌簌而下,“二叔,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伸出手,她以為他會抱着她,拍拍她的背,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站起來整理衣服,冷硬道:“我是不想見到你,真沒想到,在同一個屋檐下過了十年,不知道你竟這樣的——”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惡毒。”
江窈拼命搖頭,“我沒有,是她拉我下去的。她會遊泳,比我厲害,她還把我摁在水裡。二叔,她要我的命啊!”
他道:“你難道不想要她的命嗎?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你,她在潛水的時候救了我,把氧氣瓶給我,她差點在海裡丢了命,對水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一進水裡就會渾身僵硬!”
江窈這次聽出不對勁,“不是的,那個氧氣瓶本來就是——”
他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摔了門。
他從來不會對她說重話,也不會做出這種摔門的舉動,看來,他真的失望了。
她想反駁,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
那份紙質的證據已經被水浸爛了,應該找不到了,但是電腦裡有備份,她趕緊去找電腦,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
她隻好先強撐着身體離開,找江庚禮解釋清楚,他會信她的。
那些伺候的人死活不讓她走,她撕扯胸口出的繃帶,他們被她吓到,隻能跟着她。
大廳外,她聽到鞭撻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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