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呆的第二天,丁麥便帶着白瑪和孩子回了徽州,原本是覺得孩子小,怕帶回來不方便,但是白瑪覺得媽媽如果看到小小麥,心情肯定會好些。
死氣沉沉的病房裡,加入了個小家夥,一整天都是歡聲笑語。
小家夥就像是還記得于樹一般,被他抱在懷裡,開心的直樂呵,可是被我接到懷裡,就撇着嘴要哭。
“這個小丫頭,剛誇她乖,怎麼到我這就開始哭了”。我假裝生氣的把小小麥交給了于樹,結果到他懷裡就止住了哭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丁麥質問:“是不是你在家教的”。
丁麥攤攤手道:“姐,我這閨女随他老子,從小就怕你!”
确實,丁麥小時候沒少挨我打,沒想到這基因竟然遺傳到小小麥身上了。
于樹低頭啞笑,沒有吭聲,我看在眼裡,下意識的就伸手捏住他的臉,動作是相當的自然。“你笑什麼?”
他顯然是沒想到我的動作這麼的親密,直接一臉木讷的看着我。
我趕緊抽回手,裝作不在意的去摸了摸小小麥的臉,結果白瑪故意調侃。“姐,你這是捏錯人了嗎?”
媽媽和丁叔樂呵的看着我和于樹,都以為我和于樹複合了。
“捏沒捏錯,這你得問問我哥的臉疼不疼啊!”丁麥也瞎摻和。
于樹立馬擡起頭,一臉笑意的回答:“不疼!秋天都沒有使勁”。
我“啧”了一聲,看着他,見其他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趕緊說道:“我現在回去,你們走嗎?”
“是啊!有點晚了,麥子和白瑪也帶孩子回去吧!”媽媽對着丁麥說。
“好,那我們明天再過來”。
······
回去的路上,先将丁麥一家三口送回丁叔的老房子後,便和于樹開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雖然老房子住的下,但于樹畢竟是外人,有很多事都不太方便。
傍晚下了雨,雨滴打在車窗上,留下一串串水痕。
“我聽我媽說,你明天走是嗎?”我打破尴尬的氣氛。
“嗯!”他點點頭。“大哥帶客人出去了,新來的管理,昨天家裡有事,請假了,德吉一個人也忙不了,我就先回去幫幫忙”。
“哦!”
他見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便又主動問道:“阿姨讓我找個時間,把我爸媽喊來,我想了一下,還是征求你的意見”。
我頓了頓,不自覺的扣着車窗得縫隙。“我媽也是靠自己生病了,才提的這些要求,我們倆敷衍一下就行了,你不用當回事”。
“可我想當回事!”他突然語氣加重。
我微微一怔,半晌吐出兩句話:“可這對你來說不公平!我不想再讓你為我付出太多了!”
他嗤笑一聲,将車停在路邊,目光帶着溫柔,緩緩道:“你要是真覺得我付出的多,那就······”他停下後面的話,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四目相對,看着對方的眼神,似乎都要溢出滿滿的深情。
“那就在一起吧!”他緩緩說出後面的話。
眼眶微微發燙,這一刻卻莫名升起一種依賴,不知什麼時候起,于樹總會讓自己産生一種安全感。
“阿樹,我害怕!”我嗓子裡發出微弱的聲音,霎時間一雙眼睛布滿水霧。“我害怕我媽媽會離開我,我怕我堅持不了,會和她一起走”。
于樹深吸一口氣,擡手撫摸着我的臉頰,指尖掃過我的眼角,溫聲細語道:“秋天,每個人都要經曆生離死别的,誰也沒辦法為你去承受這份痛苦”。
“可我不想耽誤你,我害怕我到時會想不開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淚水卻布滿臉頰。
于樹這時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心口也像是被針紮一般刺痛着。“秋天,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陪你,陪你走下去!”
他的聲音就像是玻璃破碎的感覺,又有些蒼白無力,這份感情,一直都隻有他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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