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他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是被獸族殺的嗎?”
“沒有人知道。課本裡說有個獸族殺手以身殉道,讓人類對獸族保留的實力心生忌憚,不敢再挑起戰争,這才換來了如今的和平期。不過大家也都知道,會有這種傳說是因為當時需要一個英雄,更需要一個由頭。”
“什麼由頭?”
“反擊的由頭。那場屠殺讓獸族徹底認清了人類的嘴臉,認清了真正的和平永不可能到來。每個族類都暗中培養了自己的殺手組織。為了紀念無名英雄,獸族的所有組織聯合起來,共同設計了這個一年一度的比賽。”
“獵殺人類的比賽?”
“人類也在獵殺我們,這是雙方的暗戰。總之,比賽的組委會每年拟定一份目标名單,上頭都是對獸族構成最大威脅的人類。每族都可以派出一名殺手,拿下最多人頭的那個就是獲勝者。”
“那除你之外,還有多少參賽的殺手?都是哪族的呢?”
“那就是屬于組織者的機密了。反正能活到最後的往往隻剩一個。”我望着他笑,“還有什麼問題嗎,好奇寶寶?”
文森特明顯還有問題,卻被我一句話堵得漲紅了臉,隻得悶頭夾菜。
我笑着幹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試圖壓下心頭的煩悶。
我們這些參賽者名義上都是單槍匹馬,但背後當然都有組織支撐。雖然這比賽是為了獸族共同的未來,但獲勝者可以拿到巨額獎金,還可以換到很多不可言說的獎勵,所以比賽結果代表的是各自族群的榮耀和利益。
正因如此,在這十年的演變間,比賽規則漸漸被修改得極為兇殘,能夠活着回去的參賽者越來越少——他們不僅要獵殺目标,還被允許獵殺彼此。一旦殺死一名競争者,便可自動繼承對方名下的所有人頭。比賽發展到最後,往往就成了部族之間的自相殘殺。
當然,“能不能活着回去”這個問題隻會極其偶然地掠過我的腦海。
上天留我一條命,不是用來怕死的。
【十五】
或許是酒精作用,又或許是因為提起陳年舊事,當晚我做起了夢。
夢裡一切颠倒,我不知為何脫去人形,變成了一隻幼豹,被關在巨大的籠子裡,身旁都是擠擠挨挨的獸群。
籠外燃起火光,滾滾黑煙從四面八方湧來。我惶惶然不知所措,身邊的野獸發出一陣陣凄慘的哀鳴,它們的身軀撞在鐵籠上回響不絕。熊熊火光忽然燃成了人間煉獄,轉瞬間一片荒野上隻剩焦黑的屍骨、經年不絕席卷而過的大風,還有被遺忘的我。
我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慌不擇路地伸手亂抓,企盼着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帶自己離開……
我是被搖醒的。
文森特站在沙發前,猶猶豫豫地彎腰推着我。他的另一隻手還被我緊緊攥着,指尖都快被捏紫了。他不敢呼痛,龇牙咧嘴地抽着涼氣小聲說:“你做噩夢了……”
我頭痛欲裂,松開他的手慢吞吞地坐了起來,心中萬分詫異。作為一名合格的殺手,我當初接受的培訓中包括一項“睡眠訓練”。被組織安在床闆下的裝置會在我們進入深層睡眠後發出最微弱的振動,持續時間僅一秒鐘。一秒鐘後,天花闆上開始下子彈雨。
文森特從靠近我到推醒我的這點時間,足夠我将他殺死十次。而我竟然沒有驚醒。
我陰沉地看着文森特。他似乎毫無察覺,将我的手機遞了過來:“你的手機剛才響了。”
是與組織聯系的那隻手機。
我打開組織發來的緊急信息,隻掃了一眼就一躍而起:“我出一趟門。”
【十六】
目标七号出現了。
此人與列表上的其他目标不同,并非什麼政要高層,也不是家财萬貫的激進派金主,而是個科學家。
我不知道他研究的是什麼逆天的東西,讓他被獸族列入了最高威脅名單,但人類政府顯然也很寶貝他這一條命,給他的辦公樓和住所都配了層層安保,還派了一群保镖對他前簇後擁。
組織針對此人調查了足有半年,才找到一個理論上的下手之機:他交往了一個情婦,會不定期地秘密聯系。
然而此人什麼時候去私會情婦、私會時身邊還帶不帶保镖,卻都是未知數。
更重要的是,誰也不知道那“情婦”是不是另一個組織設的一枚棋子。
因此,今晚組織突然發現他在單獨行動,可謂千載難逢之機。我必須搶在半路上就把這條命收了,以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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