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姑娘們依次來瞧,沈清芸也來了,拉着她道歉,孟玉拆總也淡淡的。沈清芸說了小半個時辰,嘴皮子磨破,見她沒反應,悻悻的走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孟媽媽熬了藥進來,服侍她喝。門口匆匆忙忙撞進來一個人,擡眼一看,卻是谷雨,臉色有些不好,仿佛悶了極大的委屈。
孟媽媽一眼橫過去,“平時莽莽撞撞的就算了,如今姑娘病了,你這小蹄子越發猖狂了,毛手毛腳的幹什麼呢?”又使眼色叫她下去。
谷雨眼眶兜着淚,又挨了罵,硬是杵着不動,立春從後頭趕進來,扯住她袖子要走。孟玉拆喝完藥,拿帕子擦了擦嘴,含了一顆蜜餞。
靠在床頭,笑微微道:“又怎麼了?誰又惹了我們谷雨姐姐不快,我教訓她去。”
于是招手叫她來床邊,誰知谷雨又躊躇了,慢吞吞的湊過來,将手藏在背後。孟玉拆拉住她袖子,“藏了什麼好東西,不給我瞧瞧。”
她躺在床上,巴掌大的臉蒼白,眼睛漆黑如墨,烏壓壓的頭發順在枕上,惹人憐惜。谷雨又有些後悔,“沒什麼的,就是跟玩的好的丫頭吵了幾句嘴,叫姑娘笑話了。”
孟玉拆卻不聽她敷衍,使了力氣拉她的手,卻見谷雨手上拿着一張殘紙。粉色的美人面,撕下了半邊,碎糟糟的,分明是她給沈清芸畫的那副賞梅圖。
姑娘怔怔的看着畫不言語,谷雨一下勾起了傷心,抽泣道:“……說是六姑娘跟三夫人吵起來了,又牽扯到姑娘與三少爺,三夫人一氣之下,順手就撕了畫。”
孟媽媽已是氣極,卻顧念着姑娘心裡難受,心裡早将三夫人六姑娘罵了一通,賠笑道:“許是不小心撕的,也是白糟蹋了姑娘的心意,往後不給那起子人畫就是了。”
孟玉拆本就瑩白的臉更透明了一分,勉強笑道:“媽媽說的是,不要就不要罷,不打緊,不打緊。”
這樣說着,眼神卻有些渙散了,床前的幾人吓了一跳,正不知如何是好。孟玉拆卻倒在谷雨身上,方才喝下去的藥一口氣全嘔了出來,嗆的眼淚直流。
孟媽媽哭天搶地的抱住她,吓的哭,“這是怎麼了,我可憐的姑娘,不要想了,他們不值得。”
孟玉拆虛弱的靠不住人,任由孟媽媽攬着,幾個丫頭打水的打水,找衣裳的找衣裳。她虛聲道:“别慌,我沒事,那蜜餞太甜了,浮不住而已。”
于是又煎了一碗藥來,伺.候她喝下。孟媽媽卻被吓到了,晚上一定要守着才安心。
就睡在外間的炕上,隔着一道簾子和屏風,孟玉拆等到外頭安靜下來,翻了個身歎口氣。
夤夜沉寂,窗外呼呼的風打在樹上,嘩啦啦的響,屋裡卻是甯靜溫暖的。隻聞外間孟媽媽淺淺的呼吸聲,随即一陣輕響,連呼吸都更沉了些。
也不知那道莫名的聲響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孟玉拆有些警醒了,擁被坐起來,輕聲喚,“媽媽?”
話音剛落,屏風後頭閃進來一道高瘦的身影。她瞪大眼睛,猛然間被人撲進床裡,唔了一聲,掙紮起來。
那人捉住她的雙手,強健的臂膀圈住她,小聲道:“不要怕,是我。”
兩人在床上僵持了一陣,她漸漸停止了動作,任由他攬着。趙楚铮察覺她乖順了,松開她的嘴,在漆黑的夜裡即使看不見也盯着她。
呼吸相聞,她的細微帶一股甘甜,他的有些喘急滾燙,聲音是少年的啞,“不怕了?”
“更怕了!”她氣呼呼的,偏開頭,躲開噴在臉上的滾燙氣息。
“為什麼?我又不會害你。”他郁悶極了。
“人家至少不會半夜闖我屋子,吓的我半死——你起來。”她隻穿了一層薄薄的中衣,跟他滾作一團,實在難為情。
他當沒聽見,調整了姿勢,讓她更舒服些。孟玉拆抿住嘴唇不說話,他卻興高采烈的,刻意壓低的聲音都透着雀躍,“我出門了一個月,你想我嗎?”
“不想。”她悶悶的。
他哼哼了兩聲,明顯不滿,心說他在外頭想她想的睡不好吃不好,這小沒良心的倒逍遙。孟玉拆被他壓着頭發,輕歎,“你怎麼進來了?沈清蘭找你呢,快些回去罷。”
趙楚铮不在意道:“找呗,關我啥事。我隻關心你。”
雖不知真情假意,他倒是說的誠懇,家裡血濃于水的親人隻會猜忌傷害人,他一個幾面之緣的外人倒将她放在心上。有些想笑,卻是哭了出來。
聽見小聲的啜泣聲,趙楚铮愣了,摩挲着撫上她的臉,“怎麼了?是誰給你委屈受了是不是。”這話說的肯定。
她想說沒有,又哭的有些噎住。手上的觸感濕濕熱熱的,趙楚铮心裡戾氣一起,咬牙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沈清芸騙你去見沈珲,那軟蛋跟你說些有的沒的,他娘找你麻煩了?我這就是跟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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