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那時候沈傭親自帶人過去,念着她一個嬌滴滴在江南長大的姑娘不适應西北的氣候,那邊人文粗犷,不似順天府天子腳下,富貴繁華。
孟長雄便放棄了接她過去的想法,也是真的惦記她,過年的時候送了一車西北的料子,都是些在京都有錢難買的好東西。
府裡上上下下的禮都由大伯母林夫人分門别類的準備好,讓她拿去做人情,生怕委屈了侄女,被人看輕。如今終于來了人,孟玉拆恨不能将樁樁件件都細細過問。
在老夫人屋裡叙過話,晚上孟玉拆便将杜媽媽接去自己的院子,又叫孟媽媽拿錢去大廚房治一桌酒席,送去外院給杜平。
杜媽媽忙拉住孟媽媽,“使不得,我們過會子還回京都的宅子,不在府裡久留的。不麻煩了。”
孟玉拆直叫孟媽媽去,孟媽媽也笑道:“老嫂子,叫你受用一回,也是姑娘的孝心,隻當替西北的大老爺家受了,安心着罷。”
一會兒回來了,說是國公爺叫去問話了,大夫人已經叫人備好了房屋,隻管在府裡住下。
杜媽媽沒奈何,隻好在孟玉拆屋裡由孟媽媽陪着吃了一席。飯後,孟玉拆叫白露翻箱子出來,她雖沒去西北,也沒閑着。
一應的鞋襪衣裳穿着,孟家人人有份,白露笑着拿出一件背心,“說是西北風大,能将人卷上天去。去歲新出的棉花,姑娘得了些,給大夫人填了一件衣裳。”
又是幾位少爺的靴子,膠底厚幫子,針腳紮實,杜媽媽看了一回,笑道:“哪裡就缺了這些,姑娘受累了。”
“不受累,閑着紮幾針,多半年得了這些,媽媽回去便帶上,有事沒事叫大伯母多給我寫兩封信。”孟玉拆笑着回道。
杜媽媽仔細看了看這幾大包的東西,哪裡是閑着紮幾針就有的,心裡妥帖的很,“若是當初帶着姑娘去西北,一家子在一處穩穩當當的,也不至于這般牽挂。”
說完,看了屋裡一眼,不等人回又道:“不過在這府裡也好,姑娘嫡親的外祖母舅舅,不比咱們家照料的差。我瞧着姑娘倒是長了些肉,還是親家養的好。”
孟玉拆問杜媽媽西北的戰事如何,大伯父一家生活如何,杜媽媽一一答了,“原在西北待久了,隻當沒有比那更艱苦的地兒了,這一路上又叫我開了眼。從西北延平往南走,這一路上耗了一個月,說是北邊出了旱災,一路一路的餓死了好多人喲。”
孟媽媽驚道:“有這回事,這京都竟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住在這高宅大院,一方天地裡,哪裡知道外頭這許多事。家裡人更不會叫姑娘們聽見。”杜媽媽歎道。
“那媽媽這一路上可還安全,聽說那些餓極了的人連人.肉都吃呢。”谷雨好奇。
“咱們帶的又不是吃的,捆在車上一看就是山貨,還有孟家軍随同呢,倒沒出什麼事。”
晚上孟玉拆留杜媽媽歇在這裡,杜媽媽堅持去了外頭。第二日在老夫人房裡,跟府裡的夫人們說些西北的人情習俗,地域風貌。
這一日到了孟家夫婦周年,孟玉拆前一日便禀了要去濟遠寺打醮,老夫人便吩咐沈珲送去。一早,拜别了老夫人,孟玉拆協同杜媽媽孟媽媽白露坐車,帶上禮儀前去。
先在監寺長老的陪同下添了香油,點了長明燈,又去大殿做法事,念了半日的經文。大殿裡煙熏煙燎的,孟媽媽跪的受不住先下去了。
孟玉拆由白露陪着燒了抄寫的往生經,沈珲往裡頭看了一眼,那道纖細的白衣身影格外孱弱,忍不住道:“表妹身子嬌弱,跪了這半日,想必姑媽姑父已經收到了心意。還是起來歇一會兒,病了也得不償失,媽媽說呢?”
于是杜媽媽便跟孟媽媽一道陪着孟玉拆出來,先到備好的廂房裡用了齋飯。孟媽媽将孟玉拆拉到窗前的矮塌上,“瞧姑娘臉白的,先睡一覺,不急在這一會兒。”
雖不想睡,架不住孟媽媽不叫她出去,将人往床上一按,便退出門去守着。孟玉拆爬起來,站到後窗前,濟遠寺建在山腰,這會兒滿山的桃花開的紅豔豔的一片。
一眼望去,仙雲缭繞,飛泉流水,這廂房卻是個好地方。她趴在窗上,遠眺隐在層層疊疊白雲後的青山黛水。
菱格的窗扉後一人高的矮叢動了動,倏忽冒出一個人來,她嗐了一聲,往後退兩步。那人撐在窗格上,頭發上黏着青葉,一張白白的臉活似這山間千年難遇的山魅。
她沒好氣,“你又來幹什麼,唬我一跳。”若是叫來了人,渾身是嘴怕也說不清。
他笑了笑,小心從懷裡掏出一包油黃紙,遞給她,眉頭輕挑,“打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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