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發現
如今正是四月份,西園花團錦簇,老夫人素來愛熱鬧,叫大夫人在院子裡治下兩桌席,姑娘們陪着賞花。
幾位夫人陪侍左右,琥珀帶了婆子下去剪了開的豔豔的薔薇、芍藥、石榴花來,滿滿的盛下一盤子。孟玉拆挑了一朵沙黃的,閑閑的簪在發髻邊。
兩排梅花式洋漆小幾列在左右,幾上擺着蒸酥果兒掐,鹽漬陳皮,糖漬陳姜,杏脯。紅豔豔的蜜桃,絲絲甜甜的香氣撲鼻。
老夫人笑道:“咱們娘兒們在這裡快活,哥兒們還苦讀呢,叫人撿些喜歡的,給哥兒幾個送去。”
自沈望與沈琏中了舉人,府裡越發看重少爺們學業,沈傭準備延請江南大儒親自坐堂。大夫人飲了一口茶,笑道:“望哥兒這幾日時常出門去會友,聽說好些文友準備進國子監去讀書,我也說使得。隻是前兒老爺跟我說忠順王府邀咱們望哥兒去做陪讀,世子拜師國子監祭酒崔大人,那是人人稱道的學問。”
老夫人一聽果然開懷,“若真拜在崔大人門下,依咱們望哥兒資質,往後便妥當了。”
這位崔大人剛正不阿,乃是順豐三十二年的進士,年僅二十三便高中狀元,甚至連中三元。當年名揚天下,後來外放江南,建立白鹿書院,不遠千裡求學者絡繹不絕。
這幾十年間朝廷多少學子出自江南,被譽為“狀元之鄉”,是以崔奂的名聲比之官威更要高揚。沈望拜崔奂為師,一隻腳便踏進了官場。
再認識些為官為宰的大人,那是莫大的好處,二夫人頓時心裡一酸,“我們琏兒也是一手的好學問,若能跟着拜在崔大人門下,兄弟倆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一臉的急不可耐,大夫人瞧一眼便知二夫人打什麼主意。依着二夫人的見識,拜師崔奂還是其次,主要可以接近忠順王府,那可是當今親弟。
獨一份的恩寵,搭上這條大船,還不夠光耀的?大夫人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見,二夫人嘴角扯了扯,還待再開口。
“也不隻咱們望哥兒自己結識的世子,還因着那份學問,有機會叫給弟弟引薦。隻是對待這些勳貴,萬不可綴了咱們的風骨,要不卑不亢,平靜處之,犯不着上趕着。”老夫人淡淡道。
二夫人臉上一讪,沈清柔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譏笑的盯了沈清蘭一眼。
要說起來這些日子沈清蘭在她耳邊諄諄善誘,還當好心來着,卻原來是炫耀來的。沈清蘭瞥見沈清柔的臉色,心下啐了一聲蠢貨。
孟玉拆在兩人之間看了幾眼,知道沈清蘭在沈清柔身上的功夫白下了。話說起來,她因是經曆了一輩子知道前世發生的事情,沈清柔這一生都不大好,暗暗懸心。
沈清蘭卻明裡暗裡阻撓沈清柔的婚事又為哪般?因這樁事堵在心上,之後的宴席便不大開懷。老夫人春秋已高,玩了會子叫人服侍着回去了。
大夫人二夫人也有府裡的事情忙活,老夫人一走也不留,都各散去。沈清柔到沈清蘭身邊,笑眯眯道:“恭喜姐姐了,大哥哥往後結交了忠順王府,姐姐的好日子也在後頭呢。”
這話實在很沒道理,說得好似沈清蘭會因為沈望而搭上忠順王府一般。沈清蘭放下瑪瑙碗,試了試嘴角,“妹妹這話我聽不懂,跟我有哪裡的幹系。”
沈清柔道:“怪道我說怎麼姐姐這幾日跟前跟後,原來是有了比我更好的去處。”這話她貼在沈清蘭的面前說,除了坐在沈清蘭下首并注意她倆行動的孟玉拆,沒人聽見。
以往瞧着沈清柔頂多驕縱蠻橫,如今看來竟是一點腦子都沒長。方才歎完,孟玉拆端了碗喝果汁,便聽沈清蘭道:“你這麼羨慕,趁着還沒跟李家交換庚帖還來得及,正好人家李公子也不定瞧得上你。”
一口甜湯噎在喉嚨裡,孟玉拆差點咳出來,沈清蘭也是懶怠跟沈清柔虛與委蛇了。
“不定你心心念念的好親事其實什麼都不是呢。”也不管沈清柔的反應,沈清蘭慢悠悠起身走了。
留下沈清柔氣的渾身發顫,孟玉拆卻也是一片震驚,魄散魂飛一般。從沈清蘭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違和感,她竟然發現了熟悉的氣息。
孟媽媽等到人走的差不多,與大夫人屋裡的婆子閑話半晌,來接孟玉拆回屋。卻見她恍恍惚惚,神色怔然,仿佛受了什麼打擊。
手心裡是滑膩膩的冷汗,擔憂道:“姑娘怎麼了,這湖邊風涼,莫不是吹着了?”
腳下似乎踩着棉花,深一腳淺一腳,冷風一激終于清醒過來,口中喃喃,“我可以,旁人自是也可以,之前怎麼就沒想到……”
“姑娘,什麼你可以他可以,跟媽媽說說怎麼了?”姑娘這樣子,是吓壞了孟媽媽,莫不是在這院子裡叫什麼沖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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