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得不輕,還是管家反應快,叫人先把人送回了主院,趕緊叫了大夫過來。
傅湉趕過去的時候大夫正在把脈。
他想上前又怕影響到大夫探脈,隻能焦急的看着安靜躺在床上的傅有琴。
傅有琴臉色蒼白如紙,隐約還透着一些不健康的蠟黃,短短一個多月,她已經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接到消息的傅書月也匆匆趕過來,見到大夫同樣謹慎的停住腳步,小聲的問傅湉,“娘怎麼樣了?”
傅湉搖搖頭,姐弟倆隻能焦急的等大夫診斷。
大夫把完脈,拿出一張紙迅速的寫了幾味藥名,“按我的方子抓三副藥先喝着。”
“老先生,我母親這是怎麼了?”讓青碧先去抓藥,傅湉着急問道,
“憂思過度,操勞成疾。”
老大夫搖搖頭,“傅夫人這病是累的,這些日子得好好靜養調理。”
傅湉一愣,想起傅有琴這段日子除了晚飯時能跟他們見一面說上幾句話,其餘時間不是去了鋪子或莊子上巡視,就是在大書房裡看賬簿,确實忙碌的沒有一點休息時間。
心疼她一個人太累,傅湉幾次提過想要幫忙,但是那時候傅有琴總笑着摸他的頭,說等全都理順再交給他也不遲。
傅湉雖然有心幫忙,卻拗不過傅有琴的堅持,隻能将精力都放到學業上。
“那還要開些調理身體的藥嗎?”傅湉抿唇。
“是藥三分毒。”老大夫擺擺手,“把我開的三副藥吃完,然後好好休息一陣,不要過度操勞,自然就好了。”
傅湉點頭應下,客客氣氣的将大夫送走之後,就帶着青碧抓回來的藥去煎,傅書月則留下照顧傅有琴。
到了小廚房,傅湉熟練的往小火爐裡添柴,引火之後,将藥倒進砂鍋裡,加了水後先大火煎,火爐裡的煙飄散出來,嗆得的傅湉咳嗽幾聲,青碧想來接他手裡的扇子,被傅湉避了過去。
煎藥的活兒他做過很長一段時間,母親病了之後,他們買不起好的藥材,就隻能開了最便宜的藥勉強吊着,一副藥用一次還不舍得扔,煎上三次,藥味淡了才會換下一副。
這其中艱辛絕望,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以至于現在聞到這股熟悉的苦澀的中藥味,傅湉還會條件反射的鼻子發酸。
青碧注意到他的神情,安慰道:“公子也不要太擔心,大夫也說了,休養一陣,夫人就能好了。”
傅湉勉強笑了笑,想到傅有琴這段時間的奔波,手指緊了緊,還是将扇子交給青碧,讓她守着藥,自己轉身去找管家。
這段時日,除了貼身跟着的青碧,就數管家跟着傅有琴的時候最多。
管家是傅有琴在路邊救回來的。當年傅有琴剛生産不久,在路邊看見餓得昏死過去的傅吉,就将人帶回府裡做了個長工,傅吉感念她的恩情,一直兢兢業業的做事,老管家見他聰明肯幹,就挑了他當徒弟,等老管家退了以後,傅吉才接手了管家的位置。
他一直對傅有琴忠心耿耿,傅有琴對他也十分信任,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在處理。
傅吉在外間守着,見傅湉過來,微微躬身,臉上也有些擔心。
“吉叔,我想問你點問題。”
傅吉臉上帶了些笑模樣,“有什麼問題,少爺盡管問就是了。”
傅湉看了看裡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帶着傅吉去了書房。
天色還早,書房裡有些昏暗,傅吉上前将窗戶推開通風,又給傅湉倒了一杯茶,才微微躬身站在傅湉身前。
“吉叔坐吧,隻有我們兩個人,就不用這麼拘禮了。”傅湉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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