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傅有琴伸手點點他的額頭,目光中滿是慈愛,“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一些。”
聞湉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緒,表面上卻撒嬌的拉了拉她袖子,“娘你陪着姐姐,我出去一會兒。”
傅有琴不讓他走,“你又要去哪?明天的流程都記清楚了?”
聞湉露出個笑容,撒嬌讨饒道:“記住了記住了,我就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傅有琴沒奈何的松開他,“讓代福跟着你,記得早些回來。”
聞湉擺擺手,快步跑出了院子。
“這孩子……”傅有琴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轉身回了屋子。
出了院子聞湉臉上的笑容就淡下來,他折回院子門口,借着樹木的遮擋看向窗邊的母女兩人,母親拿着木匣子放在姐姐手裡,兩人正笑着說什麼。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太陽穴突突漲的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回到平楚三年,事實上前一刻他還在四處漏風的破舊木屋裡生火取暖,母親姐姐相繼過世後,他了無生趣,卻又不甘心就此死了讓仇人痛快,于是就這麼苟延殘喘的活着,直到屋子外面傳來一聲轟隆巨響,他再睜開眼睛,就回到了十四年前,聞書月出嫁的前一天。
再過一晚,聞書月就要穿上鳳冠霞帔,嫁到焦家去。
焦長獻摟着新歡耀武揚威的畫面從眼前劃過,聞湉使勁的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眼角溢出眼淚,脹痛的腦子卻清晰了一些,他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随即堅定的往外走去。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姐姐跳進焦家這個火坑。
聞湉先是回去換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梳的整齊的發髻拆散,随意的在身後用布帶系住,又找了一條寬大的布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遮住臉,最後帶上一頂破舊的鬥笠,這才揣上銀子從後門溜出去。
這樁親事必然不能成,可婚期就在明天,正經退婚一時不可能,他隻能從别處想法子。
穿過兩條安靜的街道之後,就是熱鬧的東大街,東大街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緊挨着東坊市,街道兩邊擺滿了攤位,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聞湉微微縮着肩膀,揣着手低頭從中間穿過,平凡的引不起一絲注意,他徑直往東大街的盡頭走去,那裡是個死角,鎮子上不少地痞流氓喜歡聚集在那裡,沒銀錢用了,就拉幫結派去街上晃蕩一圈,收點銀錢過活一陣。
這些地痞,對于缺人的聞湉來說,倒是個不錯的幫手。
街角有些髒亂,邋遢的漢子三三兩兩的坐在路邊,看見聞湉過來,紛紛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
上一世的聞湉跟他們打過交道,深知這些人見錢眼開的德行,他慢吞吞的從袖子裡扒拉出五兩銀子攤在手心,“要三個人,二十兩銀子,這些是定金。”
“什麼活計?”身材最高大的那個漢子走過來,眼裡閃着狡詐的光,伸手就要來拿聞湉手裡的銀兩。
聞湉收回手,目光冷冷的看着他,“還差兩個人。”
大漢哼了一聲,招手又叫了兩個人上前,都是跟他一樣膘肥體壯的大漢,“說吧,要我們做什麼?”
“跟我來就知道了。”聞湉刻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神秘深沉,快步領着三個人往鎮子外走去。
四方鎮跟樂河鎮之間隔着一道祈天嶺,要想穿過去隻有兩條路,一條路是官道,平整好走卻繞的遠。另一條則是小道,要從土匪猖獗的西山頭繞過去,少有人敢走。
聞湉今天帶他們走的,卻是第三條路。
祈天嶺中間有一條四戶河,四戶河連着樂河鎮跟四方鎮,除了偶爾往來的漁民,幾乎沒有人會經過。
而聞湉恰恰知道,四方鎮的河邊,住着一位老漁夫。
當年母親病重的時候,就是老漁夫撐船将他送到樂河鎮去求醫。聞湉循着記憶中的路線找過去,果然看見了拴在岸邊的漁船。
岸上不遠的地方,還有一間破舊的茅草屋。
聞湉讓三個大漢留下,自己上前敲門去跟老漁民交涉。
談妥之後,老漁民将他們一行四人撐船送到樂河鎮。即使走水路,這一路也快花了一個時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隐約能看到河岸上亮起的紅色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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